“沒錯,怎麼了?”
“沒什麼。”
他頭搖的像撥浪鼓,隨之抱拳道:“屬下領命。”
乞巧節這晚,屬於百姓們的節日熱情還沒有散去,此時的大街上依然是人聲鼎沸。
然而幾百米遠處,寂靜的護城河岸邊,少女綿軟的嗓音隻剩下餘音嫋嫋。
楚王僵直的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一言不發,就這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
兩人之間的氣氛低落下來,就這麼僵持著,似乎誰也不肯開口說話。
許久,蕭若詢低低的笑了一聲。他錯開和少女對視的視線,眸中的光彩黯淡下去,隻剩下了黑沉沉的一片。
“你真的很討厭本王?”
他的語調很輕,仿佛河岸邊吹拂的清風,輕柔卻又帶著一絲莫名的涼意。
鍾妧皺緊著眉,審視的目光將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這才回道:“一直都討厭。況且我早就和您說過很多次,是殿下一直不當回事,才造成了今日這樣的誤會。”
“誤會麼?”
蕭若詢輕聲低喃,俊美的麵容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是何種神情。
“那還真是抱歉啊,妧妧,是本王錯了。”
錯不該在賜婚旨意未下達之前,就急於向你表明心意;錯不該認為你已經懂得了男女之情,可以明白我的情誼。
千錯萬錯,都是因為本王那顆不受控製的心,在瘋狂的跳動著。
“那你就讓開路,”少女冷冷的回他,“殿下既然不願意幫我找國師,那我就自己去找。”
“找到了呢,然後就跟著他去宮中?”
他看向麵前人,眸中的柔情早已全然不見,隻留下隱隱翻湧著的暗流。執著又病態。
蕭若詢喃聲道:“本王猜的對麼?”
鍾妧緊挨著河水,直視著他:“是又怎麼樣,我並沒有答應你會一直留在楚王府。天地廣闊,去哪裏都是我的自由。”
她自認為聲音洪亮,在氣勢上也不曾輸對麵這個人半分,隻不過在河邊站的久了,腿就有些不自覺的麻。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她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失足栽進河裏。
那可就糗大了。
想到此,少女的目光更加堅定,小臉上的神情也更加嚴肅。她一眨不眨的盯著楚王,隻等他鬆口放行。
前方的人見她如此模樣,伸手捂住了半張臉,輕聲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低沉,輕輕一笑猶如幽穀裏的清泉,清冽好聽的不像話。
然而河邊的少女不為所動,仍舊在等著這人的舉動。
良久,楚王緩緩向後退了幾步,伸出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是同意放她離開。
鍾妧鬆了口氣,動了動發麻的手腳:“多謝殿下大度。原本就是我配不上殿下,您如此優秀,日後一定能找到真正的有緣人。”
她說著朝他深深的彎了一腰,真心實意道:“不過還是謝謝您,謝謝您這些天的照顧。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回報您的恩情。”
隨後,她邁開步子迅速的離開河邊。
蕭若詢負手而立,沉默的看著,很快被她遠遠的甩在後麵。
岸邊的柳樹枝條在清風中搖曳,在漆黑的夜色中遙遙望上去,像是在邀請人進入黑夜中的狂歡。
少女一步一步走的很急,眼見不遠處的街道明亮,她嬌美的小臉上露出一絲笑,以為可以就此逃出桎梏。
可惜,一切都是事與願違。
身後很快閃來一道人影,她猝不及防,後背撞上了一堵肉牆。硬硬的,帶著淡淡的檀木香。鍾妧迅速反應過來,剛想要向前跑,腦袋卻被人扳了過去。
菱唇被觸上了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她瞪大眼,看見了緊閉著雙眼,近在咫尺的蕭若詢。
男人的懷抱滾燙,薄唇在少女的嬌唇上肆虐,似是要發泄胸中壓抑許久的情緒。
懷裏的人拚命了的想要掙脫開,但卻毫無辦法。她的纖腰被箍的很緊,像是要被身前這人給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耳畔的喘息聲漸重,鍾妧迷迷糊糊,快要不能呼吸。
突然,前方傳來一道刀劍離鞘的聲響。蕭若詢呼吸粗重,緊摟著懷中人,隨即抬目向少女的身後看去。
不遠處,林運一把抽出於潤的佩劍,大跨步的衝了過來。
國師麵目猙獰,火冒三丈。就像是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被一頭豬給拱了,他氣的不顧一切的衝下去,想要親手捅死那頭不要臉的畜生。
“蕭若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