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垂釣(1 / 2)

長廊四周閃著微弱的燭光,映照出廊內兩人模糊的身影。鍾妧挑眉想了想,道:“算是吧。不過他是我師父嘛,我當然要聽他的話了。”

林運今天提醒過她,如果有人要問起他們有什麼聯係,一定要說他是她師父,這樣即便舉止親密些,也不會惹人懷疑。

雖然不知道蕭若詢為什麼要這麼問,但不暴露她和林運的身份才是最主要的。

想到此,她嘴角輕抿出一絲笑意,繼續道:“徒弟會聽師父的話不是很正常嗎?殿下的這個問題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聞言,蕭若詢眸中的殺意消退了些。他緩緩道:“你何時認了他做師父?”

“就今天啊。我不是說和他很有眼緣嘛,就認他作了師父。”

“國師主管祀雨的事宜,他能教你些什麼?”楚王皺眉,“不要跟他出去廝混,你如果想學什麼,我可以教你。”

“說的這麼好聽,你又能教我什麼?”

少女的語氣中透出濃濃的不屑。她忍不住“哼”了一聲,帶著幾分活潑的嬌俏。

蕭若詢無聲的彎起唇,微涼的手掌撫上她白嫩的臉龐。

他垂眸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慘白的月光照進寧王府,後院獨屬於正妃的庭院內,不時傳來女子淒慘的叫喊聲。

侍立在門前兩側的婢女絞緊手中的帕子,低著頭,微微顫栗的臉上滿是蒼白。

屋內,寧王撫著手中細長的軟鞭,精致漂亮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寧王妃趴在他腳下,一身的錦緞衣裳已是血跡斑斑。

女子神情漠然,空洞的眼中沒有任何神采。她靜靜的躺在地上,不反抗,不說話,仿佛今晚所遭受的一切都已成了習慣。

寧王嗤笑一聲,蹲下身,用軟鞭輕輕的順了順地上人柔軟的長發。

他柔聲道:“怎麼,愛妃沒有話說麼?還是說,你在擔心楚王?”

聽到“楚王”兩個字,寧王妃麻木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動容。她低低咳嗽起來,良久,輕聲道:“妾身……不敢。”

“不敢?嗬,愛妃,你的那點肮髒心思,以為本王不知道嗎?”

寧王捏起她的臉,神情憤然道:“你那好情郎蕭若詢暗殺了鎮南侯,拔掉了本王在軍中唯一的親信,你說,本王該怎樣將他千刀萬剮才能解恨?”

眼前的這張臉猶如女子一般嬌俏,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因憤怒而透出點點的猩紅,妖豔又惑人。寧王妃抬目瞧著,嘴角扯出一絲冷冷的嘲意。身上的疼痛鑽心且蝕骨,她輕輕的閉上眼,再睜開時眸中已布滿哀傷。

“殿下……是因為這事才來處罰妾身的嗎?可楚王的作為,跟妾身又有什麼關係?妾身與妾身的父親,是一直支持殿下您的啊。”

女子神情哀慟,巴掌大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珠,楚楚可憐。寧王臉色變了變,重重的甩開手,站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林丞相,你以為本王還會留你在王府?”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的人,緩緩道:“想證明你的忠心,可以。本王聽說楚王這次回城,帶了位女子回府,你去看看那人是否可以成為他的軟肋。”

“愛妃,若是你好好的襄助本王扳倒楚王,等本王日後登基,你便是尊貴的皇後。”

麵前人朝她桀桀一笑,扔下手中的軟鞭。屋內燈火通明,他良久麵露滿足的掃視了一遍女子身上的鞭痕,抬步走出屋外。

身後,寧王妃慢慢的閉上眼,遮去了眸中將湧的怨毒。

她趴在地上,哀婉的聲音漸漸變的冰冷:“妾身,遵旨。”

等朝陽宮的雞鳴聲響過三次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主殿的大國師打了個哈欠,開始起床穿衣。

昨晚答應了小妧要帶她去一品閣吃桃花酥,那裏的座位不好定,他必須得起早。

眼見窗外的天色慢慢的亮起來,林運胡亂套了件衣服,拿起拂塵和通行玉佩就往門外走。

腳剛踏出宮門,一道劍光突然淩空刺來,他慌忙的向後退了幾大步,避開那鋒利的劍刃,這才緩過神往前方看去。

宮門前站著兩位不速之客。

身著白衣的朱源緩緩的收回劍,側身站到一旁。宮道上,一身朝服的楚王陰沉著臉,抬步朝他走來。

林運看著這人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底氣忽然有些不足。他往後退了幾步,訕笑道:“楚王殿下起的好早啊。不知您不去上朝,來我這朝陽宮是有什麼事嗎?”

“國師覺得呢?”

蕭若詢朝他冷笑,道:“國師難道不認為手中的通行玉佩太過礙眼,入本王的王府也太過簡單了麼?你說這讓本王怎麼能安心。”

他伸出手,眸中隨之布滿陰寒:“你最好將通行玉佩交於本王,不然……”

話音未落,一旁的朱源“噌”的一聲拔出佩劍,明晃晃的朝麵前人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