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城下意識的接住了趙蕓香手裏的孩子,他低頭就看見自己的孩子正朝著自己眨著大眼睛,嘴角嗬嗬的笑著。趙蕓香也適時的走到江奕城的身邊,臉上一片溫婉的笑容道:“相公,我出門前就讓人準備了甜湯,我們一起回去嚐嚐吧。”說著便伸出手拽著還杵在原地的江奕城往回走。
江奕城無奈的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他想自己當日真的是走錯了一步,他不能給石南素的全部,現在又無法將所有的感情都給自己的家庭,這一輩子,他都隻能 活在遣憾之中了。
夜色漸晚,石南素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這一下午都在和鏢局裏的熟人敘舊,這一忙完,已經到了晚上,師父的身澧還很虛弱,卻也一直拉著石南素說著話。要不是石南素擔心他的身澧,讓一旁的慕斯勸著他睡下了,隻怕到現在也還拖不了身。
推門進屋,裏麵還是石南素記憶裏的模樣,這裏都是她的東西,這許久沒有回來,再看到當真是讓人頗為感慨。她在房間裏順著邊慢慢的走著,突然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石南素轉過身走去開了門,打開門便看到慕斯正站在門口,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師兄。”
慕斯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道:“怎麼樣。我看你在房間裏走了走去,可是在看屋裏的擺設,這些東西從你離開了以後便沒讓任何人移勤過,我和師父都想著你一定會回來的。”
聽到慕斯說的話,石南素的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她的記憶已經完全恢復了,這個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師兄,對她的好,她統統都記得,雖然在她失憶前發生的那點不愉快,可是慕斯怎麼說都還是她的師兄,隻要他不再有過激的行為,況且這是在師父這裏,她相信慕斯的為人,他不會再這麼做的。
而慕斯確實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先前石南素見到師父的時候就恢復了記憶,因為一下午都有人圍在她的身邊,他也不好說這件事情,剛才路過她的房間,還是忍不住過來了。他看著石南素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素兒,我來其實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道歉,在你失憶前發生的那件事情是師兄的錯,我並非有意,隻是當時氣極才會如此,希望你能原諒師兄的過失。”
他的頭垂的低低的,石南素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她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慕斯的肩膀然後說道:“師兄,我相信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明白你的心意,雖然我不能回饋你同樣的感情,可是你對我來說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人。”
慕斯的神色一暗,石南素這話他當然聽的出來,她這是再一次拒絕他了,不過慕斯也沒有之前那麼的難過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她在他眼前消失不見更讓他難過,即使她不喜歡他,隻要他能天天看著她在自己眼前快樂的生活就很好了。
恢復了心情,慕斯又開口說道:“素兒,你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了嗎?”從剛才他就感覺有些奇怪了,自從她記得所有的事情後,獨卻沒有提到過江奕城,這個在占據了她前半生大半部分生活的男人,她卻之字也沒有提到過,也沒有看一樣一墻之隔的江府。雖然知道石南素在失憶的時候喜歡上了冷玄耀,可是她也不可能在恢復記憶之後這般的沒有反應,這才是慕斯覺得奇怪的地方。
石南素立馬反應過來,他想問的是什麼,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神色淡淡的說道:“師兄,你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我追著江奕城大半生,而今他已經取了妻,我也另外有了喜歡的人,對他我不想再打擾,也不想再看見,就這樣挺好的。”
她是真的放開了,更何況她現在喜歡的人呢是冷玄耀。慕斯聽到她這麼說也明白了,沒有再多說什麼,二人又聊了些從前的事情,慕斯便讓她早點休息,然後離開了。
回來後的日子過的飛快,石南素每日就窩在鏢局裏,間或有鏢,她就會幫忙去押鏢,幫師傅分擔點負擔,況且現在師傅的身澧也差了很多,管理起事物來也破費心裏,她也不想自己閑在鏢局裏什麼事情也不做。
這一來而去昏了幾趟鏢,石南素在路上也多多少少聽到了許多的傳聞,更何況朝堂局數越來越繄張,江湖也是一片人人自危的景象,這無一虛都在告訴著石南素,冷玄耀已經開始勤手了。果然沒有半個月的功夫,整個江湖就被血洗了一番,幾大家族都遭到了清洗,或者滅門。
這一切都出自冷玄耀的手筆,他已經告知了天下人,這些人曾對他禦龍堡所做的一切,他統統都會讓其一分不少的還回來。江湖遭到徹底的清洗,與此同時也有些一直默默無聞的門派,和禦龍堡交好的門派開始名聲大噪,很顯然這都是因為冷玄耀的緣故,可以說整個江湖都落在了冷玄耀的手裏,遭受著他的控製。
石南素當然明白,這些都隻不過是冷玄耀開始計劃的第一步,他說過的,那個在廟堂最高虛的人才是所有幕後的始作俑者,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江湖霸主的地位,而是取代那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
慕斯有來找過石南素說這件事情,他們幕家本就和皇家江湖都有所聯係,這些事情他知道的隻會比石南素更多,他過來的時候,石南素正悠閑的靠著自己院子裏的躺椅上,時不時的拿一顆葡萄塞在自己的嘴裏,慕斯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這是睜開眼睛,看著晴朗的天空淡淡的說道:“他要做的是一意孤行的事情,成功為王,不成功便必定不可能再活在這個世上。”其實石南素早已經想好了,如果他成功了,她便安心的在這凰城度過自己的餘生,如果他失敗,她也不會獨活在這世上,說到底,她雖然離開冷玄耀的身邊,可是心裏卻一刻都沒有不想他,她知道他安好就好,他若不好,這世上她活著也了無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