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大屠殺半日後,蕭楚河和蕭牛跟著一群青衣大漢,乘著馬車來到一座數百丈高的山腳下。
他們所乘的馬車,都是原來村娃們坐的,隻是這些家當和銀錢,都被青衣大漢搜刮,再運到這裏。
“八哥,這兩個娃兒怎麼虛置?”
一個青衣大漢隨口問道,同時銳利而又充滿殺氣的眼神,直得他們心驚不已。
“兩個娃兒,唉,也是個麻煩,我們姚大當家心善,常常放生,可是如果不斬草除根,他日這些娃兒學得上乘武功,再來找我們報復,那可就麻煩了!”
另一個青衣大漢為難地回答。
聽到這兩個大漢說話,蕭楚河是心裏忐忑不安,生怕他們下狠心殺掉自己,至於蕭牛,連褲子都尿淥,早就嚇得縮成一團,像個小貓似的瑟瑟發抖。
最後兩個大漢商量再三,頻頻說出讓蕭楚河和蕭牛驚駭失色的話,最後才道:”胡乳殺人終歸不好,到時姚大當家知道,總是要責罵我們,我還是先帶他們去見大當家,由大家當自己頭疼。”
“對,由大當家的頭疼去!”
說罷,幾個大漢都大笑起來,或收拾馬車,或整理財物,各自忙活去。
“好險!”
蕭楚河和蕭牛見狀,終於地才舒了口氣。
……
不多時,一個青衣大漢將砍刀搭在肩後,然後嗬斥著蕭楚河和蕭牛沿著山下粗糙不平的石階,往上走去。
一百多步後,石階前麵出現一座用巨大樹幹修葺的牌坊,上書:’姚家寨’。
蕭牛不識字,但蕭楚河看得明白,但不出聲,隻默默記在心裏。
走得許久,夜色漸黑,山頂也漸近,但經過這半日的折騰,蕭楚河和蕭牛早就畿腸轆轆,鋨得力氣盡消,連路都快走不勤。
那青衣大漢好像也是畿鋨難忍,連連不耐煩地催促他們快走。
好不容易來到山頂,隻見是一片人工開鑿出來平地,約有百丈長,幾十丈寬,上麵滿是一排的茅屋和石屋,以及搭著竹棚的院落,雖說粗糙不堪,但也比一般蕭家村一般村戶住的茅屋好上許多。
“進去!”
青衣大漢急躁地將蕭楚河和蕭牛趕進院落中,又走了十多丈長的一段路,這才拐進一間大石屋。
這時天色已黑,石屋中亮著好幾根火把,照得通明。
蕭楚河一眼掃去,發現石屋大約有自家庭院兩倍大,擺設非常簡單,也就是左右兩大排竹椅。隻是中間朝裏有個略高的石臺,上麵擺著一張長榻,長榻上鋪著十分鮮艷虎皮。再往上就是一副巨大的字,上書一個’義’字,筆走龍蛇,頗有氣勢。
“欸,大當家還沒來?”
青衣大漢見石屋中空無一人,有些焦急地跺起步來,喃喃自語:”不會吧,姚大當家身子結實著呢,一點劍傷,應該不至於出事!”又怒道:”都是那黃家寨的黃老狗,與我們姚大當家光明比武,卻使暗計,居然在劍上擦什麼毒藥,搞得大當家傷口潰爛,一直好不起來,而且臉色越來越差!”
“咳、咳、咳!”
就在青衣大漢焦急得不行的時候,一個咳嗽聲響起,接著便見到一個少女扶著一個身材高瘦,肌肉結實,一看便知是練家子,但臉色枯白,額有一小道黑印,右胳膊包紮著白布條,約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緩緩從石屋偏門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