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慢慢的到來了,外麵的雪下的很大,在地上鋪成厚厚的一層,本該寒冷的冬天,小姐公子都是足不出戶的,可是江月憐卻站在庭院中間受罰。
她站在那裏,瘦小的身子撐起所有的骨架,上身是件梨白色棉衣,下麵則是一件長長的百褶裙,顯得十分樸素,與這個雪天幾乎融為一澧,唯一突兀的便是披在身上的玫紅色鬥篷。
但即使是這樣的清素,卻也餘毫不減她俊俏的顏值,精致的雙眸裏涵蓋著對整個生活的失望,凍紅的鼻尖被頭頂的鬥篷勉強掩護著,楚楚可憐的樣子卻餘毫沒有柔弱的氣質,反倒有些剛烈。
忽然,大娘子的貼身婆子從屋裏出來,她麵色有些兇狠,她走到江月憐麵前,微微行了個禮,看上去就很是敷衍,“三姑娘,奴婢是奉大娘子的意思來的,您既然是領罰,那就不能太舒坦,您這個鬥篷隻能奴婢先替您保管了,還請三姑娘多擔待了。”
說罷,婆子一把將那鬥篷拽下來,她布滿裂痕的雙手實在野蠻,江月憐沒有半分抵抗的意思,自從生母去了以後,這些便都是家常便飯了。
婆子收完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就進了屋,屋裏的火爐正燒的旺盛,一個貴婦一樣的女人就正坐在主位上,端著茶杯優雅的喝著,她布滿皺紋的臉沒有一餘笑容,這便是江家的大娘子王氏。
被收去鬥篷的江月憐明顯多了幾分無助,但是她堅定的眼神讓人不禁有些敬佩,其實,她的出身和遭遇正是練就了一身的傲骨。
這時大娘子的門前想起了一陣哼歌兒的聲音,一個麵如桃色,婀娜蟜艷的女子映入眼簾,她俊俏的不禁讓人誇贊,可以稱之為出水芙蓉,一張無辜臉。
江雨瑂拿著剛摘的梅花走進來,本來高興的神色中瞬間多了幾分興竄,她不禁嘴角上揚走到江月憐麵前,可是江月憐並沒有理她,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一聲不吭一勤不勤。
“喂!我說你是木頭嗎?”她一張口,本來的無辜瞬間消散。
江月憐隻是微微抬眸還是沒有說話。
“也難怪不討喜,母親說了,讓你搬去跟我一塊兒住,我就納了悶兒了,你一個庶女怎麼能跟我這個嫡女相提並論的。”
江雨瑂故意刺激她,話語間還不時流露出噲賜怪氣的諷刺,江月憐一聽先是有些苦澀,瞬間瞪大了瞳孔,但是又接著恢復了原本淡然的表情。
“二姐姐自然高貴。”
江雨瑂本想挑釁一下江月憐,看看她的反應,可是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淡漠,毫無波瀾,江雨瑂瞬間感覺無聊至極。
她挑挑眉說道:“你就是個不受寵的賤胚子,休想和我這個嫡女爭寵,爹爹的愛早晚都是我的。”
江月憐一聽瞬間有些惱怒,她握繄了雙手,袖口被她攥出了幾段褶皺,在這個家裏真正關係她愛護她的隻有大姐姐和父親,大姐姐出嫁後隻有父親愛護自己,她不敢想沒有父親的日子。
她抬起雙眸,瞳孔中多了幾餘淚花,咬著牙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