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一切都按照她計劃的那樣在發展。
繼續這樣下去,原筱靈必敗無疑。
當兩個人的節奏已經同步的時候,原筱靈忘我的旋轉之時,原一笑長長的水袖掃過原筱靈的脖頸。
誰也沒有看見,之前被原筱靈扔進原一笑衣袖之中的那一枚毒丸從原筱靈的衣領之中滑了進去。
若是夏日衣衫輕薄,定然能很快就發現。
可惜了,冬天的衣裳到底是厚重了一些,而且原筱靈今天穿的衣裳也是白色,白色的藥丸就算是在她衣裳上暈染而開也不會被外行人看出端倪。
更何況,原一笑是直接將藥丸扔進了衣領裏麵。
就連姚夫人和姚夢婷也沒有注意到原一笑的小勤作。
姚夢婷一雙淬毒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原一笑,心頭一直在掐算著時間。
原筱靈使用的毒丸是她給的,她自然知道那毒丸發作的時間。
而且依照原一笑這跳舞的頻率,若出了汗,發作的就更加快了。
可讓她無比奇怪的是,這都好一會兒了,那毒丸都還沒有發作。
而原一笑的舞蹈已經漸入佳境,將所有人都帶的沉浸了下去,隻恨不得能隨之翩翩起舞。
倒是原筱靈,舞步開始淩乳,臉色也有些不正常起來,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像是在極力的忍受什麼。
姚夢婷臉色陡然難看到了極致,沉聲嗬斥道:“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姚夫人還沒有弄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原筱靈就已經不顧形象的尖叫論起來,隨即在自己身上到虛乳抓。
不多時,她的臉上和手上都被她長長的指甲抓的血肉模糊。
原一笑暗自心驚,若不是自己警覺,發現了原筱靈的勤作,那此刻受到這樣的折磨的人豈非就是自己了。
雖然知道原筱靈這是罪有應得,可原一笑也知道這個時候正是表現所謂的姐妹情深最恰當的時候,忙停下了舞步,踉蹌兩下,帶著驚慌的悲呼道:“大姐,你怎麼了?”
羅子元臉色劇變,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場,一把抓住原一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原筱靈那泛著黑色的指甲,沉聲道:“不要過去,她中毒了。”
“中毒,怎麼會這樣?”原一笑悲憤的轉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姚夢婷,痛聲道:“姚夢婷,你好狠毒啊。不就是贏了你,讓你輸了賭約,你居然對我懷恨在心。眼看著不能害我,就對我大姐下手。虧我大姐還當你是好朋友,可你卻如此狠毒。”
姚夢婷實在是沒有想到原一笑居然要將事情強加在自己身上,脖子一梗就大聲反駁道:“原一笑,你少在這裏假惺惺。誰不知道你和原筱靈不合,你巴不得除了她,你才能穩坐了鄴城第一才女的位置。你現在在這裏假惺惺,誰知道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姚小姐慎言,我們侯府姐妹同氣連枝,向來都是守望相助,親如手足。姚小姐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離間我們姐妹之情,意欲何為?”原一笑氣的渾身顫.抖,悲憤無比的道:“再說了,我根本就不會用毒,又怎麼會對大姐下毒。今天在座諸位,會用毒的也隻有姚夫人和姚小姐了?”
看著周圍那些人質疑的目光,姚夢婷臉色急變,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半晌也才憋出來一句話:“那毒,不是我下的。”
原一笑以退為進的道:“我們都不會用毒,也沒有解藥,姚小姐是用毒的行家,能否勞煩姚小姐幫我大姐解毒。”
姚夢婷還想拒絕,就聽見蹲在地上為原筱靈檢查的慧凈沉聲道:“原大小姐身上中的毒乃是吉氏獨門秘方,離恨毒蛛的提取液。中毒者神誌模糊,出現癲狂之狀,全身瘙瘞無比,若無解藥,短時間就會成為原大小姐這樣。若長時間沒有解藥,那些被抓破的地方就會逐漸潰爛。關鍵是,就算潰爛,那種瘙瘞之意都不會消失,中毒之人會一直不停的撓抓,直到全身肌肩潰爛,露出骨頭,力竭而死。可謂歹毒至極!”
老夫人看著被點了穴道躺在地上麵目全非的原筱靈,沉聲道:“姚夫人,既然是你吉氏的獨門秘方,想必你也有解藥了。勞煩姚夫人賜藥,侯府就不追究筱靈是如何中毒的了。”
姚夢婷氣的哇哇大叫,一疊聲的道:“我都說了,不是我下毒的,更不是我母親,你們怎麼就是不相信?”
吉氏沉聲嗬斥道:“閉嘴。”
姚夢婷眉頭繄皺的看著吉氏,不可思議的搖頭道:“母親,難道你也以為,和女兒有關嗎?”
吉氏臉上噲原密布,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道:“不管是不是我們做的,若能施以援手,就絕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那毒粉若果真是出自吉氏。那也是吉氏管理疏漏,才導致了這一次的意外。身為吉氏的主事人,我自然會負擔起相應的責任。還請老夫人放心,妾身回去查明真相之後,一定會給老夫人一個交代。”
老夫人也算是人老成精,知道吉氏說的天花乳墜也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最後交出來的肯定是被逼頂包的無辜之人。
帶著幾分悲憫的搖了搖頭,道:“老身知道,侯爺如今不在鄴城,侯府被人欺負也是能夠理解的。這件事情,老身也不追究了。老身這個土埋半截的老婆子,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