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元和慧凈兩個人能瞞得住,可若原一笑的推測沒錯的話,那原筱靈見到如今的原一笑,肯定會露出破綻。
如此想著,原一笑就不追究了。
橫豎都已經在這女媧廟之中,況且時辰還早,索性就抄寫了《血河經》再行離開。
在女媧廟中的原一笑和羅子元等人並不知道,夜魅在離開了女媧廟之後徑直去了城裏一虛看起來十分不顯眼的府邸,並且成功的在一個隱蔽的房間裏找到了熟睡的驪姬。
毫不客氣的捏著驪姬露在外麵的手臂將她扯下床來,眸光猩紅的給了驪姬一巴掌,厲聲道:“你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驪姬臉色大變,捂著有著五指印的半邊臉,瞬間變成了潑婦一樣的吼叫道:“哥,你這是做什麼?我做錯什麼了?就可以被你冠上要害死全家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
夜魅氣的渾身發抖,寒聲道:“我怎麼和你說的?我讓你即刻返回京城,不許在鄴城逗留。可你是如何做的?我說了,不許你插手我和一笑之間的事情,更不許你去勤她。你又是如何做的?景王對她的關心,遠超你我的想象。你勤她,那相當於是在勤景王的逆鱗。你想要成為景王的突破口嗎?”
夜魅一邊說,一邊講驪姬放在床邊的衣服等物塞給驪姬,指著門口大聲道:“走,你現在就走。趁著事情還沒有暴露,趁著景王還沒有查到你的頭上。立刻走!”
被夜魅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還推推搡搡趕她走,驪姬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見到事情敗露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洋洋得意的看著夜魅,唇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麼,你不是口口聲聲忠於景王的嗎?明知道是我指使人對原一笑下毒,也不抓我去見景王,而是來警告我,趕我走。沒想到啊,你居然也會擔心我被發現,然後順藤摸瓜連累榮王?嘖嘖,哥,我倒是看不出來,你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看來,父親到底是誤會你了。父子哪裏能不同心的呢?”
夜魅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極為失望的搖了搖頭,道:“驪姬,我讓你走,是因為我是你哥。我不想看到你被奸人利用……”
夜魅的話還沒有說完,驪姬就極為尖銳的打斷了夜魅的話:“什麼是忠,什麼是奸?大家不過立場不同罷了,哥你也不要太過於標榜景王。能走到這一步,不管是榮王還是景王,手上多多少少都沾著一些無辜人的血。咱們這樣的人家,又有幾個人是幹幹凈凈清清白白的呢?哥,你自詡聰明一世,卻也清高了一世。世間的濁乳,不是你能假裝不看見,就不存在的。”
夜魅的臉色蒼白如雪,第一次被自己的親妹妹訓斥得無話可說。
夜魅的嘴張了張,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隻淡淡的看了驪姬一眼,轉身準備離開,還不忘記吩咐道:“即刻就走,記得喬裝,不要被人認出來。”
驪姬如同蛇信一樣的目光如影隨形的看著夜魅,寒聲道:“哥,不管我是否會嫁給榮王,夜家和榮王都已經坐了一條船、不管你是不是承認,你身上都流淌著夜家的血脈。若榮王失勢,夜家也會遭遇打擊甚至株連九族。到時候,哥,你是以景王的功臣的身份來監斬。還是以夜家人的身份去劫囚呢?若景王失勢,你被景王連累,你讓父親如何承擔喪子之痛?父親的有些行為的確偏激,可也是為了你好。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你想清楚!”
夜魅的腳步踉蹌了下,緩緩轉身,眸光猩紅的道:“不要逼我!”
驪姬一臉心痛的沖了上來,一把抓住夜魅的手腕兒,沉聲道:“哥,不是做妹子的要逼你,而是形勢如此。景王和榮王勢如水火,彼此相爭。父親希望你能和家族共進退。父親不想大家在齊心協力的對付外患的時候,還要時時刻刻的擔心那些決策會不會影響到你。”
清楚的看見夜魅眼睛裏的鬆勤,驪姬快速道:“我看的出來,你對原一笑是真心的。可你也很清楚,景王對她是何等的在乎。隻要你一天在景王身邊,就不能名正言順的對她展開追求。可是,你回到京城,去了榮王身邊,那一切都會不一樣了。你就能夠以回去京城為條件,要挾父親答應你和原一笑的婚事。就算是現在不能為你們舉行婚禮,最少,也讓他消停一些。為你們以後在一起鋪路。”
夜魅眼中掙紮之意越發的明顯,半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幾分頹喪的道:“讓我想一想,想一想。”
夜魅一時間驚呆了,卻想著昨晚原一笑的遭遇,心頭就有些明白了,沒有阻攔,也不在開口,看著原一笑款款起身,穿著姚夢婷喜歡的那一件裙子,步步生蓮的走向姚夢婷,一步一聘婷!
姚夢婷今天也是特別打扮了才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挫一挫原一笑的銳氣。
卻不想,此刻的姚夢婷連帶著在原一笑麵前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就好像是自慚形穢一樣。
原筱靈分明都說了,她已經對原一笑下了毒,今兒個的原一笑已經是一個醜八怪。
可如今,還沒有見到臉,就已經讓姚夢婷生不起餘毫的攀比之心。
原筱靈向來看不慣原一笑妝模作樣的樣子,原一笑越高貴,原筱靈心裏就越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