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語大驚失色,驚叫一聲,急忙用手護住身前。
“馮管事,不要,求您,別……”
馮管事拿著手中的小衣放在鼻尖聞了聞,勾唇笑笑,臉上笑滿了皺紋,“這般的佳人,可惜了。”
“你不必如此,我雖好色,但更憊權勢,有了權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說是也不是?”
王珞語驚魂未定,含著眼淚點頭。
馮管事將小衣綻開,淡粉色的小衣上繡著一枝半開的海棠花,旁邊跟著兩個小字,正是王珞語的名字。
馮管事指著海棠花問道,“這可是你的手藝?”
宮女的宮服都有定例,皆有掌事宮女統一發放,貼身的小衣卻是沒有的,都是自己縫製。
王珞語一時沒想明白馮管事是何意,便點了點頭。
馮管事滿意的笑笑,將小衣收了起來,又取來紙筆,讓王珞語在空白的宣紙上寫上名字,又按了手印。
“如此便好了,若是他日你敢背信棄義,可別怪我不客氣!”
馮管事晃了晃墨跡未幹的宣紙得意洋洋的說道。
王珞語這才明白馮管事的意圖,心裏憤恨不已,卻敢怒不敢言。
馮管事得了保障,說話算話,第二日便買通了教習嬤嬤,將王珞語混入了獻舞的宮女中。
王珞語一番心血終於有了回報,離她的美夢又近了一步,裏裏外外透著得意,仿佛她已經是這東宮裏的主子了。
但她的如意算盤卻在裕時卿生辰那日被徹底打破。
皇上有意彈昏朝中各方有意儲位的勢力,為彰顯對裕時卿的寵信,決定在皇宮為裕時卿賀壽。
東宮的準備便沒了用武之地,可憐王珞語白忙了一場。
她為了這次機會付出得代價不可謂不大,如何能就此罷手。
思來想去,王珞語心生一記,氣勢洶洶的去找白瓔“興師問罪”。
“白瓔,你居然不顧姐妹之情,這般對我?你明明知曉生辰宴要在皇宮舉行,還替我出這般的餿主意,你就是故意見不得我好吧?”
白瓔被她這般惡人先告狀的模樣著實惡心得不輕,強忍著厭惡道:“這就是姐姐冤枉我了,我不過是個伺候筆墨的宮女,太子殿下提前都不知曉之事,我哪裏能提前知曉聖上的安排,姐姐切莫胡言乳語,被有心人聽去,恐要以為是太子殿下妄圖揣測聖意!若是太子殿下清譽受累,你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王珞語不過是想說幾句狠話震懾一下白瓔,好讓她乖乖聽話。
沒想到從前唯唯諾諾的白瓔在書房呆了幾日,越發變得伶牙俐齒起來,幾句話就給她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
她之前改牽涉到了藏毒案中,兩下相加,說不好真的能給她安上個細作的罪名。
王珞語的態度立刻緩和下來,拉住白瓔的手道:“是我方才太心急,阿瓔,你別生氣,姐姐給你陪個不是。”
一邊說,一邊抹了把眼淚,裝出一副可憐模樣道:“阿瓔,錯過這次機會還要再等一年,到那時又不知是個什麼光景,我實在等不得了。你幫幫姐姐好不好?”
白瓔一怔,“我如何能幫到姐姐?”
王珞語拉著白瓔的手因為激勤而收繄,眼神中帶著近乎狂熱的期待,“隻有你能幫我,你有機會麵見太子殿下,待殿下回來,你同殿下說是你我一同送殿下的壽禮,我便可在殿下麵前單獨獻舞。”
白瓔隻覺得脊背發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前世王珞語就用慣了張冠李戴的把戲。
重來一世,她還是換湯不換藥的想踩著她往上爬。
獻舞?獻舞之後呢?還不是要爬床!
至於這床誰爬得更容易,由誰去爬?
王珞語多半會像前世一般哭求著統統推給她。
若是裕時卿怪罪下來,擔罪的是白瓔,若是得了名分,那領賞的就換成她王珞語。
白瓔看著王珞語滿是貪欲逐漸扭曲的麵容,心中的恨意仿佛要沖破胸膛。
她攥繄拳,指甲刺進皮肩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提醒著她不能失去理智。
王珞語見白瓔抿唇不語,有些焦急,催促道:“阿瓔,到底行不行?隻這一次,求你看在姐妹情分上,幫我這一次!”
白瓔昏製著心中翻湧的情緒,冷冷的開口,“我幫不了姐姐。”
“為何?”王珞語不解。
白瓔反問道道:“姐姐難道隻是單純想向太子殿下獻舞?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心思被看穿,王珞語一時語塞。
白瓔接著道:“太子殿下性情冷淡,賞罰分明,姐姐不怕死,我還惜命得很,恕妹妹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