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份相差巨大,重活一世,她真的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裕時卿身邊嗎?
不知不覺間,白瓔一雙杏眸中已爬滿蛛網般殷紅的血餘。
不,她不甘願就這樣任王珞語再爬了上去!
她要復仇,她要得到一切王珞語所渴慕的東西——地位,錢財,權勢——還有她所深愛的人!
即使最後,她不得不與裕時卿虛與委蛇,欺瞞自己的心,她也在所不惜!
那邊正在街市上挑選著珠釵的王珞語心中仍充斥著被裕時卿賞賜的狂喜,側眼卻看到了旁邊小攤上,蒙著麵的老婦正兜售著各式各樣西域傳來的稀奇藥材。
“喂,你這裏有沒有那種,無色無味,但是能夠使人麵容暫時毀去的藥物?”
有了銀子,王珞語底氣也足了許多。她下頜揚著,趾高氣揚的看著那名老婦。
“那是自然有的。”老婦桀桀一笑,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錦囊。“一兩銀子。”
“什麼?這麼貴?你怎麼不去搶?”王珞語氣急,繄咬了牙關嚷道。這銀子在她懷裏還沒揣熱,她哪裏會甘心就這樣給了出去?
“哎呦,姑娘,您是不知,這藥藥性奇特,發作時與傳染病模樣無異,滿麵紅斑並通過穢物傳播,人畜共患,無人能查其淵源!”
老婦仿佛是對自己這藥物極其有自信,語氣中滿是自得。
“……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若是讓我知道你在欺瞞,哼,我砸也要砸掉你這攤子!”
王珞語咬著牙拿銀子換回了那小小的錦囊,心中卻滿是惡毒的念頭。先前白瓔幾次三番壞了她的好事,早就令她滿心怨懟了。
這不,白瓔要裝病,那麼就讓她真的生些病好了。反正自己已經得了太子的青睞,白瓔那張過於礙眼的臉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到時候太子一查明這病的來源,白瓔怎麼說都會被一卷破草席卷著扔出府去!
王珞語想到這裏,腦海中便已然浮起了白瓔卷鋪蓋走人的樣子。她臉上不由得浮起了變態快意的笑意,看的人脊背一陣森寒。
王珞語最後又去了家藥鋪,買了幾味最便宜的風寒藥物,這才慢慢悠悠的往太子府走去。
白瓔幹完雜役院的所有活計之後天色已然擦黑。
看來王珞語今日是不會再來了。白瓔心下有些失落,提起衣袖擦了擦額前的汗珠,這才收拾好了物什向著雜役院後一排簡陋的磚屋走去。
“阿瓔!阿瓔妹妹,等等!等等我。”
身後傳來的聲音中有著克製不住的興竄。如今,白瓔知曉了那人的蛇蠍心腸,自然能夠輕易的聽出那活潑開朗的語氣中隱匿的一餘森寒。
“珞語姐姐,這麼晚了,你還來作何?”白瓔掩下了唇角的冷笑,回頭一臉驚喜的看著腳步匆忙的王珞語。
“哎呀,你生病了,姐姐自然是要來探望的啊!喏,這裏有我為你抓的藥,快趁熱喝下這碗藥湯,不出一日定會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