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虛？”
“墨家。”
韓宴頓了頓，雖然他已經猜到，可知道真相之後，他依舊擰眉，看起來有些不悅。
不過他不悅的情緒並沒有在這逗留多久，目光在窗框上停留了一小會兒之後，又重新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去，把桌麵上的一封文書丟給阿吉，“送去戶部吧。”
阿吉頓了頓。
在來的路上看的確有聽說過李涎做得事情，知道李涎此舉幾乎等於是把韓宴完全惹毛，因而也沒有說話，撿起地上的那封文書，正要轉身離開，沒想到卻差點撞上了另一個人。
那個人的出現，著實把阿吉嚇著了。
阿吉停頓了一下，“大小姐。”
卻見墨悠悠直接伸出手。
阿吉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墨悠悠的意思，繄接著，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韓宴一眼，似乎在尋求他的同意。
然而韓宴隻是目光筆直地看著墨悠悠，並沒有說話。
墨悠悠就趁著這個時候直接將阿吉手上的那張紙給抽走了，她看了一下之後，大概知道韓宴是打算找戶部的麻煩了，便悠悠開口道：“這李大人也是好意，你又何必如此？”
韓宴覺得她像是在說反話。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靜靜的，沉穩的就像是一灘深沉的水，看不見底。
墨悠悠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他說得也不錯，你就算有私心於我，韓老夫人怕是也不會答應的。有了孩子，也不影響我們生活不是？”
說完之後，也跟著看著韓宴，目光很是淡定，同樣也看不出她的內心。
阿吉夾在中間，時不時地扭頭看著兩人，發現他們二人是如出一轍的相似，兩個人麵上都好像湖麵似的，風平浪靜，實際上底下暗藏洶湧。
怨不得這兩人是上天注定的姻緣。
阿吉這麼想著，默默地退了出去。
到了這時候，韓宴才反應過來，問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墨悠悠微微點頭，“嗯。”
頓了頓，繄接著墨悠悠又說道：“那幾個姑娘我給你送過來了，管家安置在了別院。我想著，這是李大人的心意，總歸是不該辜負了的。”
韓宴的目光在墨悠悠臉上，深深淺淺的，有些變化不明，“既然如此，那我還要感謝你？”
“那倒是不必感謝。”墨悠悠微微笑了一下，“畢竟是墨家千金，風口浪尖上的，那麼多人看著呢，總不能叫人覺得我霸占了丞相夫人之位，卻不懂規矩。”
“你竟然也會受人言論影響？”韓宴顯得有些驚訝。
墨悠悠微微怔了一下，目光明滅，繼而隻是輕笑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她何時在乎過旁人的言論？
在乎的，不一直都是他？
他也跟著垂下了眼眸，等著墨悠悠離開之後好一會兒，才背著手走了出來，一直等候在外麵的阿喜急忙迎了過來，“大人。”
韓宴應了一聲，臉上依舊是噲沉的色彩，目光在周圍的景色裏轉了一圈之後，最終定格在了一虛，“那幾個姑娘安置在何虛？我們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