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在半道上遇到了劫殺的歹徒,受了傷,將軍已經同意,讓她在家養身子了。”
屋子裏,阿今報告完之後,嘟著嘴巴,看起來有些不情願,“本來以為把夫人送走了,沒想到,這歹人也來得太巧了吧。”
彼時墨悠悠正在案前練字,聽得阿今這麼一句話,手上握著的毛筆停了停,擰眉問道:“她是在白日裏遇到賊人的?帶出去的一行人,死傷多少?”
阿今仔細回想了一下,“倒也沒有多少死傷,除了夫人之外,傷了幾個家丁,沒有人死。”
聽到這話,墨悠悠不由得冷笑一聲,“這恐怕是夫人的計謀。”
這一次為了做這樣子前去淮安寺,莫夫人可是帶了不少人過去的,這麼浩浩滂滂的一個隊伍,還打著墨府的旗號,尋常是不會有人敢劫殺的,除非是有什麼殺父之仇這樣的深仇大恨,或者對方的實力大。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既然敢劫殺,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莫夫人,更別說在沒有什麼死傷的情況下安然回來。
這儼然就是一個騙局。
阿今頓了頓。
她能猜到這裏麵一定有問題,但是卻不敢確定,如今見這墨悠悠這一副堅定的樣子,自然而然也確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既然如此,是否需要將此事告訴將軍?”
“現在這件事已經鬧得全城皆知,將軍已經下令,勢必要找回那些賊人,這不僅是因為夫人的安危,還是整個墨家的榮譽。”墨悠悠淺淺輕笑,繼續提筆在紙上揮灑,“若這個時候去告訴將軍,將軍肯定不願意相信的。”
“那……”
“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不足以反戈一擊,暗中蓄力吧。”
墨悠悠說完,終於把最後一個字寫完,隨即放下毛筆,隨手抄了一件外衣披上一邊往外走,“我們去打聽打聽情況。”
既然敢襲擊墨家的隊伍,這也就意味著襲擊的人肯定也不少,他們自然不可能憑空出現在荒郊野外,肯定會留下什麼蛛餘馬跡。
城內必定是不可能經過的,她和阿今在城外幾家農莊走了幾遍,終於遇到了一個獵戶說起。
“那天的確有看到一隊人馬從這裏經過,行蹤極為隱蔽,好像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墨悠悠順著獵戶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城北,那裏的確駐紮著軍隊,是為了救援京城而安置的衛軍,平日裏都在大山裏麵操練,很少有出來的時候。
墨悠悠原本有些不相信,不過既然獵戶指出來了,她總得去打聽打聽。
她一個女兒家又沒有什麼官職,那個地方肯定是進不去的,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決定去問問連安。
她提了一壇酒和一些吃食,直接上了連將軍府。
連安剛上任不久,這將軍府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不過這新配的管家到底也沒有認識幾個人,唯一熟悉的可能就是墨悠悠。
開門第一句話,“又給連將軍帶酒了?”
墨悠悠咧嘴一笑,塞給管家一個葫蘆,“你也有份。”
管家笑得整個臉上都像投石湖麵,泛起一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