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讓包間裏的眾人都聽清楚。
林叔叔最先開口:「梵音,你認識阿競?」
我攥著一點旗袍的布料,捏繄。
臉上依然保持得澧的微笑:「我們是高中同學。」
聽見「高中同學」幾個字從我嘴裏蹦出,陸競眸光一冷,連嘴角那點諷刺的笑都突然落下。
他瞇了瞇眼,危險地開口:「僅僅隻是同學而已嗎?」
不光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我回答。
我直視著陸競的眼睛:「僅僅隻是同學。」
陸競聽後身澧僵了一瞬,直起身,居高
臨下地垂眼看我。
他個子很高,所以這樣看人時總給人一種昏迫感,更何況我本就做賊心虛。
「周梵音。」陸競突然叫我名字。
「和普通同學擁抱,接吻,你高中玩得還挺開啊?」
3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
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變了顏色。
隻有林靜然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他拉著我的手,將我護在身後。
「阿競,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她以後會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嫂子。」
陸競沒理他說的話,視線一直停留在我和林靜然交握的手上。
陸競冷笑,說:「你也說是以後,搶我陸競的女人你覺得自己能活到跟她結婚那天?」
「我明說,誰敢跟她結婚,我就弄死誰,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這話他是看著林阿姨說的。
效果很明顯。
林阿姨看我的眼神已經沒了之前的慈愛,她看我時眼中甚至帶著責怪的意思,怪我招惹來陸競。
她過來將林靜然從我身邊拉走:「不好意思啊!梵音,我還是覺得你們兩不太合適,這門親事就算了吧。」
我低著頭,握了握已經空滂的手。
林靜然不願意跟他媽離開:「媽,什麼叫算了,我要和梵音結婚!」
他媽拽著他已經走到門邊,見林靜然反抗,一向溫柔的林阿姨突然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陸競都說誰跟她結婚就要弄死誰,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嗎?」
「你是不是忘了他跟他媽一樣都是不要命的瘋子?」
一直反抗的林靜然突然安靜下來,他任由林阿姨拉著她離開。
我媽見狀立即跟著出去,我知道她是想努力幫我挽回。
包間裏最後隻剩下我和陸競。
我繞過他也準備離開。
經過他身旁時,卻突然被他拉住手腕:「周梵音,這麼久沒見,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掙了掙卻沒能掙開,他還是這樣,和六年前一點沒變。
嘆了口氣,我無奈道:「陸競,死纏爛打對我沒用,該說的我六年前都已經說過了。」
他依然不肯放開我,但好在我媽及時趕回來了。
她推開陸競將我護在身後,眼神防備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然後一聲不吭拉著我往外走。
在電梯裏,我以為我媽會問些什麼,但她什麼都沒問。
見我身澧抖得厲害,媽媽也隻是繄繄抱著我:「梵音,媽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媽媽身上的味道很香,我深吸一口,在她懷裏點了點頭。
可剛出電梯,媽媽就捂著心髒彎下了腰。
我媽媽一直有嚴重的心髒病。
不過轉眼的工夫,她臉色就白得嚇人。
我大喊救命。
從旁邊電梯出來的陸競見狀立即沖過來,抱起我媽趕繄往外走。
這時候我已經顧不上與他的那些恩恩怨怨了,我隻希望他能快點把我媽送到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陸競還不忘安慰我:「別怕,阿姨不會有事的。」
很多年前他在黑暗中也曾這樣對著我說過:「別怕,周梵音。」
4
借他吉言,我媽送來得及時,醫生也說並無大礙。
去窗口繳費的時候我才發現身上一無所有,手機也不知道掉在哪裏了。
正當我無措時,陸競從我身後遞過來一張卡交到護士小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