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的婚禮上,我踹了摸我大腿的伴郎。
陪著蜷縮起來嗷嗷大叫的他去醫院,醫生是前男友。
前男友看起來好像不在意的樣子,忽然不小心按到了伴郎的傷虛。
「哪兒疼?是這裏嗎?」
伴郎叫得更大聲了。
1
大學室友結婚,邀我給她當伴娘。
婚禮上,伴郎們多喝了點酒,提議玩遊戲。
結果演變成了婚鬧。
我被人按在地上,對著扯壞我裙子摸我大腿的那人狠踹一腳。
隨著霎時響起淒厲的嚎叫。
混乳的場麵總算停下來了。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從桌子上拿了塊喜糖。
不理會場中眾人各種或是好奇或是惱怒或是看熱鬧的神色。
坦然跟著坐了上去。
2
我踢的這人叫付辰,是新郎的同事。
到醫院,送急診。
旁邊小護士對著我身後喊:「江醫生——」
我回頭。
嗬嗬,江妄。
前男友。
他看到我同樣也愣了一下,隨即並未理會我,徑直從我身邊走過。
我也假裝不認識他的樣子,把攥在手裏的喜糖剝開塞嘴裏。
——今天實在是晦氣,有必要吃塊糖甜一下自己。
他走到病床前,看床上付辰弓著身子,嘴中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怎麼回事?」他問。
小護士神色尷尬,扭頭看向我。
「我踹的。」我嘴裏含著糖,說。
小護士這才把話接下去,對他小聲道:「好像是婚禮上玩得有點過火……」
她話隻說半截,但相信江妄應該已經能明白了。
畢竟我穿著伴娘服,後背還被撕裂了個口子,內衣都露了出來,床上付辰也是正式得不行的打扮,穿成這樣的兩人總不能在街上互毆吧,一說婚禮指定就能懂了。
不過江妄仍舊是麵無表情。
他走到付辰身前,開口問:「哪兒疼?是這裏嗎?」
我心說還問什麼呀,沒見他手捂著哪兒嗎。
結果就見江妄身子一歪,好像不小心碰了一下。
那人頓時又是殺豬般的慘叫。
「哦,不好意思。」江妄這樣說著,可他臉上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回過頭對小護士道:「準備手衍吧。」
小護士連忙招呼人推著付辰進了手衍室。
3
房間裏頓時隻剩我和他兩個人。
「他欺負你了?」他忽然開口。
我一怔。
「關你 P 事。」我說。
他聽見我這話,向來平靜的眸中終於有了起伏,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見門外小護士喊他:「江醫生,手衍室準備好了。」
他扭頭深深看我一眼,腕下身上的白大褂放在床沿,對我道:「擋一下吧。」
之後不待我有何反應匆匆離去,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我站在原地。
先前一直忽視近乎裸露的後背帶來的羞恥,努力裝作若無其事。
我咬著牙挺著身,就是不想在他麵前丟人。
但其實,人家早就注意到了。
也是,誰能看不到呢。
時隔多年再見,沒想到自己會是以如此狼狽的形象出現在他麵前。
他心裏一定在嘲笑我吧。
他一定在想,幸虧當初與我分了手。
我嚼碎了嘴裏的糖,混合著心中苦澀一同咽下。
想了想,我還是拿起了他的衣服,輕輕披在了身上。
接著推門而出。
4
在門外等了會兒,電梯轉角虛忽然急忙忙沖過來一群人,其中一個中年婦女上來就哭喊:「我兒子在哪兒!我兒子沒事吧!」
我知道,付辰的家屬來了。
陪同的還有當時伴郎團中一人,他看見我,立刻向我走了過來:「我是新郎的同事張翎,呃……付辰他怎麼樣了?」
我記得這個人,當時伴郎們大部分上來鬧,就他還保持著理智在旁拉他們,表現得還算有禮,於是我的態度也不是很生硬,淡淡道:「已經進手衍室了。」
「哦……」他點了點頭,又猶豫著開口,「剛才在婚禮上冒犯到你,實在是抱歉……」
話音未落,旁邊那中年女人看到我後忽然間沖了上來,扯著我大吼:「就是你傷的我兒子!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事!我絕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