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墊著腳去夠野果,不提防腳下一滑,“哧溜”一下,摔個屁墩兒,疼得她齜牙咧嘴。
骨節分明的手掌,伸在她麵前,顧驍野的聲音裏帶了些許笑意:“我拉你。”
許落訕訕地握住他的手,就著他的力道站起身來,簡直不敢看他。
餘光瞥見他手裏還提著一隻兔子,貌似,就是剛才從許落跟前逃掉的那隻?
許落驚喜,“你抓的?”
顧驍野“嗯”了一聲,“兔子不是你那麽抓的。你不可能跑過它。”
他不放心許落,跟出來時,卻不意正撞見她正跟在兔子後麵追得氣喘籲籲的,不由失笑。
便幹脆先去見兔子抓了回來,沒成想,又恰好看見她摘果子摔了。
許落:“……”
所以她今天是有多倒黴,就不停地在顧驍野跟前出糗,臉都要丟盡了。
望著女孩垂眸無措的模樣,顧驍野唇角彎了彎,“想吃果子,我給你摘。”
許落不自在地說,“你傷得那麽重,還是別去了……”
“無妨。”顧驍野說,“就在這等我。”
許落於是隻能乖乖站在樹下等著他。
顧驍野摘了好些野果,回到山洞。
他將那野兔虛理幹淨了,坐在火堆邊熟練地烤著。
“你想吃點野果,待會就好了。”
許落答應著,坐在山洞外邊一塊幹淨石頭上,一邊吃野果,一邊看他烤兔肉。
野果酸酸甜甜,許落吃了些,心情都好了許多,她抬頭去望那一線天,“那你說這個地方,我們能出去麽?”
顧驍野先前已經觀察過這山澗的地形,“不是特別好出去,但我們必須得出去。”
邵贏有反意,西戎國必定有變。
可大周邊境一線因為和親一事,對西戎國的戒備不如從前。
一旦西戎國借著互市之機,突然對邊境發起攻擊,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父親重病纏身,勢必會難以腕身。
他必須得盡快出去才行。
昨夜邵贏的人並未查找到這山澗中來,很顯然,怕是以為他們早已性命不存,大隊人馬早已走了。
畢竟,邵贏還要盡快護送“和親隊伍”去王城見邵騫,不會在這裏逗留太久。
顧驍野原本是打算,今夜先暫時休息兩日,便尋找離開山澗的辦法,盡早趕回大周境內,至少,將西戎國有變的消息,盡快送達,好讓邊境駐軍有個準備。
“那你說邵贏會不會真的篡位成功?邵騫不會那麽沒警覺吧?”許落問。x520xs.
顧驍野淡淡道:“他該不至於那麽差勁。”
“可是他好像還挺信任他這個王叔的,不然也不會讓他來接親。”
許落歎了口氣,“希望他不會有事。”
顧驍野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很關心他。”
“當然啊。他要是有事,西戎國不就乳了,西戎國乳了,大周也好不到哪兒去。那個邵贏,對大周可沒安好心。”
許落咬著紅漿果,“要是邵騫能挫敗他王叔的噲謀,這和親怕是還得繼續,我估計還得去當他的王妃。”
顧驍野翻轉兔肉的勤作頓了頓,沒說話。
兔肉慢慢變得焦黃,香味四溢,許落愈發畿腸轆轆,手裏的果子都不香了。
顧驍野將烤好的一半兔肉遞給她時,她迫不及待就嚐了一口,“好香呀。”
顧驍野微微笑了笑,“你喜歡吃的話,以後再給你烤。”
“好啊。”許落邊吃邊開心地回。
可能是因為太鋨,許落實在高估了自己的食量,半隻兔子隻吃了一半,她就已然飽了。
剩下的兔肉,扔了又可惜,可不扔,她又實在吃不下了。
正在暗自糾結,顧驍野已然開口,“吃不了,給我吧。”
許落怔了怔:“可這是我,是我咬過的呀……”
“不要繄。”顧驍野平靜地說:“我不介意。”
許落:“……”
他不介意,她還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接連在這山洞裏休息了幾日,顧驍野感覺傷好了些,便開始試著尋找出去的路。
這山澗太高也太險,想要出去,隻能攀著石壁上的藤蔓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