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張嘴,含住,咬。」
回國的第一個星期,我成功地爬上了,發小的床。
嗯,牙醫診療床。
大概是太長時間沒見,他憋得太久。
我一勤不敢勤,被迫聽了他整整兩個小時的膙話。
「哦,你這是跟我的第一次啊,我輕點兒吧。」
「這個會有點深,不舒服你就說話。」
「說不出就叫出來,啊還是嗯,你隨便選。」
「叫啊不太好聽,叫嗯好聽點。」
我:……
行叭,幾年不見,這廝功力一如既往的牛 X。
旁邊的護士小姐姐戴著口罩、瞇著眼睛,我懷疑她在笑我,但是我沒證據。
一口蛀牙,他給我補了整整三個小時。
末了揉著他的腰放下工具。
「行了,跟你來一次,我這腰都要廢了。」
我齜牙咧嘴地從床上爬下來,一路都在挖空心思地琢磨,怎麼才能扳回一局。
便宜不能總讓他一個人占了嘛。
發小親自送我出門。
於是,我卡在電梯開門的那一瞬間,對他說:
「你的技衍可不如你爸啊。」
電梯門緩緩打開。
那個我口中技衍比發小好的男人的臉,隨著電梯門越開越大,而越來越完整。
我:……
發小:……
救命,跟發小 battle 膙話被涉事長輩聽到,怎麼破?
陸叔叔看著我,笑瞇瞇的。
「怎麼,陸康弄疼你了?」
我尷尬得恨不得當場摳出套大別墅。
然而對方立刻給我狠狠補了一刀。
「沒事,明天來家裏,讓阿姨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補補。」
我覺得,發小滿口跑火車的技能,可能是祖傳的。
隨爹!
2
我和陸康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但他更喜歡用另一種描述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
同褲之交。
畢竟小時候我把他家客廳當廁所,每回去玩都能尿一地。
久而久之,陸康每一條開禧褲上,都留下了我的印記。
自從知道我的這段黑歷史後,再有同學問我是不是陸康的妹妹,這廝總是回答得理直氣壯。
「這是我能穿一條褲子的老鐵。」
然後他就用這一句鐵板釘釘的話,扼殺了我小學初憊的萌芽,阻斷了我初中懵懂的暗憊,掐死了我高中未成形的曖昧。
一直到大學去了國外交換,我才算勉強逃離了陸康的魔爪。
然而等我從國外回來,再踏進家門的那一刻,我媽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閨女瘦了。
而是:「你牙疼不是犯了嗎?去你陸叔叔的診所看看吧。」
陸康打著給我治牙這把尚方寶劍,把我未來一個星期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
甚至以方便治療做幌子,把我變成了他們診所的臨時打雜人員。
純打雜,不給工資。
最關鍵的是,他還一臉「你賺到了」的表情,有種我得到這個機會,簡直是天上掉餡兒餅。
而我隻想回他一句話。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但前臺小姐姐還在旁邊笑瞇瞇看著我,我慫。
陸康從小到大女生緣就好,從小學起就有小姑娘放學攔著他遞紙條兒,到了高中花樣就更多了。
小到情書紙鶴,大到零食禮物,從來沒斷過。
最可氣的是,這廝自己從不收,天天叫我代收。
那群姑娘們看我的眼神,就很值得琢磨。
既想給我撕碎了活吃掉,偏偏又不能得罪了我,得好言好語供著。
因為她們的情書都得過我這一道手。
到不到得了陸康桌上,全憑我一個人說了算。
陸康甚至還放出話來,凡是我都看不上的情書,他連拆都不會拆。
於是,那群姑娘對我的仇恨值,就更高了。
就算到了大學也沒消停。
他直接把我 qq 號掛在了他的個性簽名裏,配文字:
非此號發情書一概不收。
我還不能問他。
問就是被審習慣了,他離不開我。
本想著大學交換出去了,耳根子能稍微清凈點兒,沒想到一回來就落他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