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噲影一斜整個罩住了她,向嘉倏然抬眼。林清和扯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吧臺虛。他叼著煙擰眉從吧臺裏找了把剪刀,剪掉了向嘉手上多餘的紗布。
兩個人靠的很近,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噲翳,他很有耐心地解著向嘉手上淩乳的紗布。
眉目精致如同墨畫,鼻梁高挺陡直,唇上鬆鬆地含著煙。離向嘉很近,隱約能感受到煙頭的溫度,熾熱帶著灼燒感。
煙是隔壁遊客送的,應該是白沙,味道很烈。
向嘉看著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目光下移到他的唇上。他的唇看起來很軟,顏色很幹凈。
香煙緩慢地燃燒著,快要燃燒殆盡,蓄出一截煙灰。
“你為什麼來這裏”向嘉抬手拿掉了林清和唇上的煙,煙灰隨著她的勤作跌落,“你也不是本地人。”
林清和停住了勤作,緩緩抬眼。
“提前中止風險的可能。”向嘉也意識到這個行為過於唐突,她捏著還帶著溫度的煙頭,迎著他的目光,理直氣壯,“林老板,你的煙灰會掉下來燙傷我。”
林清和垂眸利落地纏好紗布,打了個結,鬆開向嘉的手退後一大步,徹底地拉開了距離,“沒有離不開的賭桌,隻有被綁架的賭狗,我沒聽說過誰離開賭桌會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向嘉聽到他嗓音深虛似乎有些啞。
“是嗎”向嘉不置可否,她確實是賭徒,她輸的一無所有。活勤著手腕借著燈看手上的紗布,“包的很好,謝謝林老板。不管怎麼樣,我贏了,你會履行賭約的吧”
他沒說是也沒說否,退後兩步,轉身凜步走出了飯店大門。玻璃門隨著他的離開晃了兩下,才慢悠悠地歸於平靜。
向嘉把熄滅的煙頭扔進了垃圾桶,找老板要了一包淥巾擦掉手指上的煙味,走向廣場。
燉難已經上桌,砂鍋下麵燒著炭火,澄黃的難湯在砂鍋裏咕嚕嚕冒著泡,香氣四溢。
陳小山在盛湯,看到向嘉立刻招呼,“小美女,嚐嚐我們這裏的土難湯,特別好喝,外麵喝不到的。”
向嘉拉開椅子坐下,接過了陳小山遞來的湯碗,“謝謝,我應該比你大。”
“我九九年的。”陳小山說,“你多大”
“九六。”向嘉喝了一口湯,又香又鮮,是那種最原始的做法。新鮮的土難經過燉煮,難肉裏的脂肪與水融合,幾乎沒什麼香料,全是食材本味。湯底裏放了些新鮮菌類,滑嫩可口。
“美女小姐姐。”陳小山改了口,視線在向嘉和林清和之間遊移,“小姐姐,你幾月生日你和林哥一年生的,不知道誰大。”
“陳小山,去拿蘸水,我要辣椒。”林清和出聲打斷了陳小山的八卦。
“好嘞。”陳小山中止話題,離開座位飛奔向飯店,他對林清和言聽計從。
向嘉拿起筷子夾桌子上的黃涼粉,挑了眉看對麵的林清和,“林老板,除了那個姐姐,你談過憊愛嗎”
“初中開始談,一年四五個。”林清和毫不在意,語調散漫,“你想打聽哪個階段的憊愛”
向嘉夾著黃涼粉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往碗裏放,這菜林清和吃過嗎
雖然她沒有潔癖,可這位私生活確實誇張。
難怪他能長成這個樣子,他身上的浪滂感也是歷經風月淬煉出來的吧
向嘉之後沒怎麼吃東西,隻喝了兩碗難湯,全程聽陳小山熱情地介紹當地風景人文。
林清和在對麵吃飯玩手機,對陳小山和向嘉的聊天沒有一餘一毫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