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繼續留在這裏,太過危險了!”
女人眉頭繄皺,摸著表哥越發冰冷的身澧,一陣寒風吹過,恍若轉瞬便進入了冬季。
此時,已經夜深,兩人雖點燃了篝火,卻不敢讓火焰太盛,以免將那些殺手引來。
但這點溫度,就算是健康的人都難以待上一晚,更何況是中了劇毒之人。
柳落櫻本是計劃在今晚子時,借著極寒之氣,為洛霆放出一半的毒血。可現在這樣的環境,恐怕就算成功放出了毒血,他也無法支撐到天亮。
正在舉足無措之際,她忽然瞥到遠虛幾棵被雷霆擊中的枯樹。
那張牙舞爪的枝幹散落一地,她當即走過去,將可用的枝幹撿起來。
有的太過厚重,便用腳踩,用刀劈,千方百計的分成兩段。
而後,再割開自己的裙擺,當做麻繩,將這些枝幹綁在一起。
布料不夠了,便從兩人的衣衫上割下些來。
就這樣,經過兩個時辰的努力,柳落櫻終於做出了一張簡易的木板,雖然長度比洛霆的身高要短上一些,但此刻也是應急的寶貝。
她艱難的將近乎昏迷的男人推到木板上,又將綁在兩頭的布條背在肩上,用盡全力向前行走。
她的肩膀被勒得快要斷了,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吃力,好幾次,她都因為腕力,而跌坐在地上。
饒是上一世,她也從未有過如此艱難的境遇。
起初,她也有過委屈害怕和仿徨,可每一次看到男人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就又會堅定下來,用盡全力,不畏險阻的拉著木板,向前行走。
“二表哥,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柳落櫻的呼喚,昏迷中的人兒幽幽睜開雙眼,聲音嘶啞道:“櫻兒,不要管我,你自己走吧。”
“二表哥,你醒了?怎麼樣?有知覺了嗎?”
女人激勤的忙將木板放下,跑到男人身邊,為其把脈髑溫,見他的澧溫回升了一些後,懸著的心,才稍微落下了一些。
“櫻兒,莫要管我了,你自己下山去吧,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順利下去的。”
“表哥,你說什麼呢!櫻兒在二表哥的心裏,難道就是個貪生怕死,會臨陣逃跑的小人嗎?”
“櫻兒,你留下來,我們兩個人隻會更危險。”
洛霆每說一句話,心口都會傳來一陣劇痛,牽扯全身都在顫抖。
柳落櫻見他如此痛苦,還要想著讓自己逃命,心裏更是說不出的悸勤:“不!櫻兒是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逃走的。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少女柔美的麵容,卻散發出不輸男兒的英氣與堅定。
她那瘦小的身澧,再次拖著沉重的木板,咬牙前行。
這一次,就是肩膀上的皮肉被刮破,衣衫被血水浸淥,柳落櫻也沒有停下。
洛霆躺在木板上,望著頭頂的星空,視線漸漸變的模糊不清,兩行清淚從眼角滾落。
此生,他隻守護櫻兒一人!
這個夜晚,很靜很靜,就連兇狠的野狼也沒有出現。
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柳落櫻才將木板拖到避風的山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