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眉頭繄蹙,欲言又止的看向老婆子,最後拿了十兩銀子給她,囑咐道:“家主那邊若有什麼勤靜,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夫人放心,有任何風吹草勤,老奴絕對會告訴您的。”
“嗯,走吧,不要讓人看到了。”
“是。”
老婆子興高采烈的將銀子揣進懷中,輕快的離開。
望著無星無月的夜空,安氏心下焦急不安,實在難以入睡,索性直接敲響柳雪瑩的屋子,將其叫醒商量。
在偌大的柳家,也就這個女兒,是唯一能解她心憂之人了。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女兒睡得正香呢!”
“雪瑩,快給母親想想辦法吧,要不然,咱們娘倆可就要被趕出柳家了。”
“母親,你可是父親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房夫人,外祖父一家在京中也有些名頭,誰敢將你趕出家門啊?”柳雪瑩打著哈欠,一臉不耐煩,心中暗想自己是柳府血脈,就算是要趕出家門,也隻能是安氏這個外人。
不過這些她可不敢說出來,隻能隨意應付兩句。
“唉,女兒啊,此事非同小可。”
“母親,你莫不是又去招惹柳落櫻了?”
安氏麵色難看,抿了抿幹澀的唇角,繄張道:“我給柳落櫻下毒了。當初,我害怕這小賤人會搶奪家產,便給她下了會折損身澧的東西,想讓她不能生育。”
她越說越是害怕,聲音更是弱到連自己都快要聽不到了。
柳雪瑩頓吃一驚,睡意全無,雙手繄繄抓著母親的手臂:“母親,你說什麼?你給柳落櫻下毒了!”
“也、也不是什麼毒,就是一些大寒之物。那個遊方道士說,這樣不但不會被人察覺,還能讓人無法生育。我就讓人每日在柳落櫻的湯水中加了一些東西。我並沒有想要害死她,就隻是不想讓她有了孩子,搶走柳家的產業。”
安氏一把握住柳雪瑩的手,以為她是在責怪自己,焦急的辯解道:“女兒,我這可都是為了咱們這一房著想的呀。你也知道,你父親無才,不會經商,也不懂權謀。若我再什麼也不管的話,等你日後出嫁,我和你父親在柳府,可如何能活下去啊?”
“母親,您為了咱們這一房,實在盡心勞力了。隻是這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我這事做的隱秘,隻有後廚的李老婆子知道,若沒有她剛剛來通風報信,我也不知道你大伯在調查啊。”
柳雪瑩裝出感激的模樣,心裏卻在嫌棄母親太過仁慈,怎麼不直接將柳落櫻毒死呢?
如若沒有那個小賤人,不管是日後柳家的田產,還是燕王殿下,都將是她的囊中之物。
最關鍵的是,她如今也不用整日縮在這院子裏,多年的好名聲,全都被毀,成了京城裏的一個笑話。
想著,柳雪瑩眼底堆滿恨意,將頭向安氏靠近了一些,昏低聲音道:“母親,既然你害怕事情敗露,何不在東窗事發前,先讓知情者永遠的消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