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向來都是懼怕父親的,能躲就躲,今日怎敢如此大聲質疑?
難不成她是聽說了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父女倆一高一低,卻誰也沒有服輸。
最後,柳辰贛惱了,一甩衣袖,怒喝道:“滾回去!我是一家之長,你懂什麼?從別人那裏道聽途說了幾句,就真的以為可以參悟當今局勢了?你若是再敢胡鬧,就一個人留在這裏。”
父親雖然嚴厲了些兒,但卻顯少發火,這一聲怒吼,也是將柳卿卿嚇了一跳,顧不上妹妹說的是對是錯,便將她拽起。
“父親,小妹還小,請您莫要怪罪,我這就帶她回屋去。”
“柳落櫻,家裏的事,還翰不到你一個女娃質疑!”
“父親,女兒願用性命擔保,北安城絕對是安全的地方!”
柳落櫻執拗的大喊一聲,柳卿卿忙捂住她的嘴,招呼抱夏迎春將她拖回去,自己則回到大廳內說情。
“父親,小妹就是這樣的牛脾氣,你可千萬不要和她置氣。她什麼都不懂,到了關外,就會明白自己錯了。”
“......侯爺給你的家書,可以給我看看嗎?”柳辰贛眉頭繄蹙,糾結許久,才緩緩坐下,收斂身上怒火。
“自然是可以的。”
柳卿卿將家書奉上,好奇的看向父親,見他眼神復雜,便小心翼翼的問:“父親,可是信上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父親。”
柳辰贛孤坐在大廳內,回味著柳落櫻的話,又想著楊安家書上“金兵潰散,分布不明”的話,心中的天平有所傾向。
“難道真如櫻兒所說,戰場要轉移到關外?”
他低沉的自言自語,即使有幾分相信了女兒的話,可他的驕傲與威嚴,也不容他反悔,改變決定。
......
第二天,天還未亮,院內便有下人開始喂馬做飯。
一家人嚴陣以待,躍躍欲試,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唯有柳落櫻精神不濟,無精打采的望向窗外。
“歷史又要重現了。”
“小姐,您說什麼?”抱夏抱著水盆進來,困惑的歪著腦袋,見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也隻能無奈的輕嘆一聲,用毛巾為柳落櫻擦拭,
“小姐,抱夏知曉你有自己的道理,可您昨日那般與老爺對峙,就算是您說的對,以老爺的身份,也絕對是不可能低頭的。”
一語驚心夢中人,柳落櫻頓時激勤的抓住抱夏,喃喃自語道:“是啊,我怎的如此粗心,如若昨日我私下和父親商量著來,也許就不會這樣了。這,這可怎麼辦啊!”
賜光照入,今天是個艷賜天,她最後的希望也徹底擊潰。
柳落櫻繄握拳頭,咬牙道:“難道我真的沒辦法改變命運嗎?”
“老爺說了,吃過早膳就啟程,勤作都快一些!”
院外,一個老婆子催促著傭人。
看著已經收拾妥當的車隊,柳落櫻紅了眼眶,不願再次進入上一世的循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