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等到現在還看不出沈寒樓此舉是有所圖謀,那他這幾十年也算是白活了。
沈寒樓老早就布下這麼一個局,讓他官復原職?沈寒樓有這麼好心?
知道了這一層之後,柳誌生反而坦然了許多。
「沈大人,有什麼話隻說就是,我們還需要什麼彎彎繞繞?」
沈寒樓爽朗的笑了笑。
「柳大人果然爽快,其實我此舉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隻是想問一聲,柳大人覺得當今太子如何?」
柳誌生沉默了。
議論當今太子不是小事,更何況他現在的身份尷尬。
他也算是琴懷玉的嶽父,可他能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是琴懷玉袖手旁邊的結果。
對於琴懷玉,柳誌生的心裏是複雜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的女兒柳如煙如今還是太子側妃,還住在東宮。
柳誌生看了一眼沈寒樓,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之間問這個問題。
沈寒樓看著他不說話了,輕笑了一聲。
「怎麼,柳大人不敢說了?那我來說,琴懷玉性情偏執暴戾,虛事噲毒,不堪為君!」
「住住口!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不僅直呼太子名諱,並且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算得上是大逆不道。
柳誌生急的臉色通紅。
沈寒樓不勤如鬆。
「柳大人心裏也是這樣認為的,不是嗎?」
柳誌生沉默了。
確實,沈寒樓說的話雖然放肆,但琴懷玉事實上就是如他說說一樣。
話說到這裏,柳誌生已經明白沈寒樓的意思了。
他也不急了,反而是緩緩地問道:「那你想扶持的是哪一位?」
「扶持?我可沒這個想法,也沒這個本事左右帝位,隻是絕對不會讓不堪為君的人坐在這個位置上罷了。」
「那你的意思是......」
柳誌生忽然之間又有些不太明白了。
沈寒樓到底是要參與帝位之爭,還是不要摻和的意思?
沈寒樓微微一笑,說道:「琴懷玉沒這個仁德之心,二皇子強上許多。」
柳誌生終於明白了。
原來沈寒樓看重的人是二皇子琴泰寧。
他在腦海之中搜羅。
太子光芒太盛,以至於其他的皇子並沒有什麼存在感。
直到他離開京城的時候,二皇子也並沒有在京城裏嶄露頭角。
難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二皇子有了作為?
柳誌生第一次感覺到無力,他遠在安南郡,又是流放的身份,消息並不靈通,以至於現在京城裏是什麼樣的境況,他已經完全不了解了。
柳誌生陷入了深思,沈寒樓卻打斷了他。
「我說過我並沒有摻和帝位的心,隻是能者居上罷了,把你帶回京城,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柳誌生非常明白。
沈寒樓實在是高明。
他名義上是太子的嶽父,誰能想到他支持的竟然是別人?
別說琴懷玉,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想不到。
不過也正因如此,所以要了解太子的勤向就更加容易了。
柳誌生點了點頭。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