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的眼睛滿是悲涼:「薄情寡義的人還能指望他什麼,從今以後他過他的,我過我的就是了。」
「煙兒!」
柳誌生聽著女兒這樣賭氣的話,心裏就是一陣擔心。
一入宮門深似海,既然已經進了皇家的門,很多事情就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正想著要好好勸勸女兒,徐鶴就已經走過來了。
「夫人,時間已經到了,我們走吧。」
聽到要走,柳如煙一把抓住柳誌生粗糙枯老的手:「爹!」
柳誌生心裏更是難受,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他一個人而起,現在已然牽連進來,就不想再連累家裏人了。
柳誌生鬆開了柳如煙的手,轉過身去,強迫自己不要去看。
他狠心說道:「煙兒,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照顧好你娘,我也就沒有什麼遣憾了。」
柳如煙哽咽不已,薑月繁知道此地已經不宜久留,帶著柳如煙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大理寺的門。
看著柳如煙含著淚跟自己告別,好不容易才養好的眼睛又變成紅腫的桃子,薑月繁心有戚戚。
直到回去,薑月繁的心情都有點悶悶的。
見到沈寒樓的身影之後,薑月繁走了過去,一把攔腰抱住。
沈寒樓看著薑月繁這樣少有的無賴行為,知道她又是心情不好了。
把薑月繁鬆開,讓她坐在椅子上,沈寒樓放下了自己手裏的圖紙。
看著薑月繁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哀傷,沈寒樓問道:「怎麼了,去了一趟大理寺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薑月繁心裏還一直在想著柳如煙和柳誌生的事情。
原主母親被陳氏欺昏,父親也把自己當做一個透明人,所以見到柳如煙這樣父女之間深厚的感情,心裏不是沒有髑勤的。
因為原主的感情記憶,薑月繁心裏也跟著有點難受。
她抬起頭,看著沈寒樓的一臉關心,問道:「柳誌生的事情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薑月繁看著沈寒樓的時候,眼睛裏慢慢的渴望,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沈寒樓沉默著不說話,薑月繁心裏的僥倖又一點一點的滅掉了。
「連大理寺都能進去,就不能把人也救出來嗎?」
沈寒樓很少看到薑月繁這樣強烈的想要自己做什麼事情。
被這雙清澈的眼睛盯著,沈寒樓不想拒絕,但還是不得不說出殘忍的話:「所有的人員名單都是皇上親自批複過得,除非劫獄,否則......」
劫獄?
薑月繁的眼睛徹底黯淡下去了。
這不就相當於沒說一樣嗎?
好不容易認識了這麼一個小姐妹,結果現在眼看著對方的父親被冤枉,她也幫不上忙。
看著薑月繁這樣消沉的樣子,沈寒樓也跟著嘆了口氣。
實在不是他不願意出手幫忙,隻是這種沒有益虛,甚至有可能會因此暴露身份的事情實在是風險太大了。
不管薑月繁怎麼難受,柳誌生終於還是等來了屬於自己的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