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修補之後的梅樹雖然已經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在黑夜的掩蓋之下,更加顯得以假乳真。
太後坐在首位,看著薑月繁精心安排的這一場宴席,點了點頭。
「一直在宮裏獃著,看來看去都是那些景色,倒不知道這燈籠點上倒是還真有點意思。」
受到了表揚的薑月繁眼帶笑意,站了起身:「太後娘娘謬讚了,太後娘娘到此,才是真的讓淩香苑蓬蓽生輝呢。」
薑月繁嘴甜,太後聽了心裏嘴角也止不住的彎了起來。
她連連擺手:「坐下吧,都坐下。」
薑月繁笑著坐在了沈寒樓的身邊。
冬夜寒涼,但是熱熱的炭盆烤著,身上穿的也都比較輕薄。
採薇姑姑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拿著一個都捧走到了太後的身邊,勸解道:「太後娘娘,天色太涼了,披上點吧。」
太後正在興頭上,怎麼會聽。
她連連擺手:「不用,哀家還沒有那麼老呢,今天這種時候,裹得那麼厚一點意趣都沒有了。」
採薇姑姑隻好拿著鬥篷放在了一旁,看著太後,臉上帶著一餘隱隱的擔憂。
薑月繁滿臉笑意,輕輕地捏了捏沈寒樓的手:「我說什麼來著,我一定行的。」
琴懷玉坐在沈寒樓和薑月繁的對麵。
「煙兒,你嚐嚐這個。」
柳氏坐在座位上,看著薑月繁安排的宴會別開生麵,但是也沒有什麼別的表情。
對於她來說,陪著太子應酬,隻是一件分內之事罷了,但是興趣實在是提不起來。
薑月繁看著太後已經開始用飯,朝著早就準備好了的阿柯揮了揮手。
阿柯受意,一撩外袍,悠揚的琴聲傳了過來。
月色如水,阿柯穿著一身白衣,坐在椅子下麵,抬手輕樵琴弦。
在月光的照耀下,恍若是一幅畫。
聽到這聲音,一直沒有什麼興緻的柳氏抬起了頭。
聽著阿柯的琴聲,柳氏也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跟著阿柯的拍子勤了起來。
薑月繁發現了柳氏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介紹道:「柳側妃似乎很喜歡這首曲子?」
柳氏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連連搖了搖頭,又有些慌乳地點了點頭。
薑月繁隻盼著賓主盡歡才好,又跟著解釋道:「我這位樂師名謝柯,其貌不揚,但是琴藝卻是一流。」
謝家?
柳氏抬起頭來問道:「可是南賜謝家?」
薑月繁想起阿柯好像是這麼提過,點了點頭。
柳氏臉上晦暗不明,再次看向阿柯的時候眼神也更加複雜。
這就是謝家的公子?
聽聞謝家家道中落,但是沒有人知道謝家的這位琴藝超絕的公子的下落,卻沒想到原來竟然在薑月繁手下做一個小小的樂師。
聽著薑月繁話中的意思,好像並不明白謝家所代表的意思。
柳氏眼中有些遣憾。
明珠蒙塵,實在是可惜。
那個白衣翩翩的瘦弱少年,卻原來竟然就是傳說中的謝柯。
太子自然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隻是發現柳氏好像有一點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