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淩寒跟著顧安之出來,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奚雲出若是不再和他們一起調查這件案子,日後再見他的機會少之又少了,但她心裏也清楚,這件案子與奚雲出毫不相幹,剛開始調查已經遇到這樣的危險,人家實在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
“姓奚的那個人深不可測。”顧安之走在前麵,聲音微沉地說道:“我們對此人一無所知,最好是離他遠一些。”
薑淩寒有些沒聽懂他的話,疑惑道:“深不可測?”
顧安之:“你知道那天晚上將軍府對付玉譙郎的機關是什麼嗎?”
薑淩寒下意識地搖頭,然後才想起顧安之走在前麵看不見,便道:“不知。”
“我也不知,”顧安之語氣陡然一凜:“可他卻知道。我聽許大少爺說,那個姓奚的向他問起過那機關的事情。似乎對其來歷有所了解,有些連許大少爺也不知道的東西,他竟然都知道。”
薑淩寒聽了他的話,愈發一頭霧水,所以說不讓她與奚雲出接髑是因為他——博學廣識?
顧安之:“那家夥對你不懷好意,你離他遠一點兒。”
薑淩寒:“……”不懷好意?怎麼看出來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誰都沒再說話。一直來到丫鬟們住的地方,此時正是家人們當值之時,院子裏空滂滂的,一個人影也不見。
薑淩寒上前敲門,裏麵有人問道:“誰呀?”
兩人對視一眼,薑淩寒推開門,當先走了進去。顧安之等了片刻,才跟著進了門。
屋裏有隻有一個丫鬟,坐在床上,被子蓋著腿,看到二人進來有些驚疑。她發髻散落在肩頭,臉色也不佳,像是生了病。
“我們是六扇門的捕快,有些事情想問你。”薑淩寒走過去,盡量語氣溫和地說道。
府裏發生了命案,將軍府上下皆知。丫鬟大約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二人,輕輕點了點頭:“兩位大人問吧!”
薑淩寒:“你與王柳葉相熟嗎?”
丫鬟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遲疑道:“也不算熟,她住在這裏,平日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她那人性子有些怪,不大喜歡與人說話,我們和她都不太熟。”
顧安之追問道:“她平日裏就沒有什麼朋友嗎?有沒有人和她走得比較近?”
丫鬟欲言又止,神情頗為古怪。
薑淩寒回頭看顧安之,兩人對視一眼,心說這裏肯定有問題。
顧安之道:“你不要怕,我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說的。”
丫鬟抬頭瞥他一眼,眼神十分明顯地在說“你騙鬼呢?”府裏就這麼幾個人,是誰說的還不容易查出來嗎?
“你若是不說……”薑淩寒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來軟的沒用,她不會信任他們,便果斷地換了種方式:“等我們在旁人那裏問出些什麼來,對外就說是你說的。”
丫鬟一聽頓時臉色蒼白,激勤地坐直了身子:“你們!”
薑淩寒毫不避諱地迎上她憤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