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雙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麻姑,豆大的淚珠落下。沙啞著嗓子問道:“那你告訴本宮,我該怎麼辦?傑兒昏迷不醒,我就隻剩下月兒這麼一個孩子了。倘若她在出半點差錯,你們不是逼著本宮去死嘛。”
她痛苦的哭出聲來,拉著麻姑的手,說道:“這麼多年來,我隻為了吳家而活,現在我想要為我的孩子活。吳家罪惡滔天,罪不容誅,可是我的月兒何其無辜?她不過是和我當年一樣,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罷了。”
麻姑握著皇後的手,也陪著她一同落淚,質問道:“娘娘,倘若蘇孟焱活著回來,勢必是要造反的啊。他和皇上還有吳家,早已經水火不容了。到時候,若是蘇王爺造反成功,又該當如何呢?”
皇後深吸一口氣,想了許久,說道:“他若是真的反了,隻要他能待月兒好,本宮亦無怨言。”
麻姑心裏震驚,隻問:“那傑兒怎麼辦?他可是凰臨國的太子啊。”
皇後的淚水布滿一臉,冷笑一聲,說道:“這麼久了,你以為傑兒真的能醒嗎?”
說完後,她嚎啕大哭。麻姑繄繄的抱著她,任由皇後發泄心裏的苦悶。
江北,吳文佳接到命令,不準蘇孟焱死。她很是奇怪,問了緣由才知道,原來是凰臨月鬧著,勢必要保住蘇孟焱的性命。
她將此事告訴蘇孟焱,蘇孟焱心裏一暖,終是想起了遠在京城裏的人。想著凰臨月為他求得的這道保命符,蘇孟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見到蘇孟焱如此開心,凰璿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很快的隱了去,便去逗阿離了。
吳文佳看著蘇孟焱,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那咱們接下去要怎麼做?”
“想辦法穩住吳海。”蘇孟焱說道:“江北這兒放出去的口風,定然得是不好的。”
吳文佳明白他的意思,再次修書一封,寄給京城。
吳海接到吳文佳的來信,恨恨的將書信丟在地上。
吳文山撿起來一看,說道:“爹,這可都是好消息啊,你氣什麼?”
吳海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是好消息,可是咱們現在還得費力保著這蘇孟焱。”
“為什麼?”吳文山不解,說道:“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可以至他於死地了,現在放了他,那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還不是月兒,一心護著蘇孟焱。你姑姑不忍心月兒有失,下令務必保著蘇孟焱。”吳海說起來,就一肚子火,又道:“女人就是誤事。”
吳文山瞇了瞇眼,隻道:“父親,若是蘇孟焱回來,咱們吳家,就完了。”
“那能怎麼辦?吳家有今天,全仰仗著皇帝對你姑姑的寵愛,若是得罪了你姑姑,咱們也完了。”
吳海吹胡子瞪眼,吳文山冷笑一聲,說道:“無毒不丈夫。”
“父親,你可要記得,當初咱們吳家,可是向著另一位王爺的。皇上如今不計較便無事,若是蘇孟焱回來,同他聯手。他想起當年的事情,計較了,隻怕吳家也躲不過啊。”
吳海轉了轉眼珠,看著吳文山,他相比之前,倒是長進了不少。
吳海笑笑,說道:“你的意思是造反?”
“爹,你要知道,姑姑終究嫁人了,咱們可仰仗不了多久。現下,咱們吳家,家大業大,不如趁此機會,皇帝毫無防備,咱們起兵造反,自己登上那寶位。此後還要擔驚受怕,看他人臉色?”
吳文山的話再理,吳海左思右想也覺得可行。
“但是,出師之名呢?若是沒有個由頭,天下人不服啊。”
吳文山冷笑著:“皇帝苛捐雜稅,昏庸至極。整個宮裏,可就姑姑和越妃有孕,已經惹來眾多大臣不滿,隻要父親能夠拉攏那些舊部,出師之名不過是個噱頭罷了。”
“你以為,他們憑什麼幫咱們?”吳海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吳文山想了想,說道:“爹,他們的女兒在皇帝身邊不得寵,姑姑又寵冠後宮,這些年來,可沒有少害人。不如就借由姑姑之名,讓皇上清君側,這樣一來,定有人站在父親你這裏啊。”
吳海一個巴掌甩在吳文山的臉上,大怒道:“畜生,那可是你的親姑姑啊。”
吳文山捂著臉,吼道:“爹,吳家就要沒了,就是我那親姑姑害的。若是咱們再不出手,隻怕我那親姑姑,要給咱們吳家上下幾百口人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