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韻君你千萬不要沖勤,把我打進水牢是女帝的命令,若你擅自把我從水裏解救出來就是違抗帝命,那女帝現在被謠言遮蔽雙眼,重利輕義,她能對我下死手,同樣對你也好不過哪去,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這後位,稍有不慎便會墜入他人設的陷阱,我寧可死在水裏,也不能為圖一時舒坦連累了你!”玄司說完又吐出一口鮮血,他強撐著一口氣,製止了韻君的行為。
韻君雖著急,但他聽了玄司的話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為了自己也為了玄司,他絕不能出現任何差池,越是著急越要沉著冷靜。
“玄司,你隻需告訴我你認不認識這個金柳木匣子?是否解得開這匣子上九曲盤環扣?”韻君不過多拖遝,開門見山,直接問最重要的問題。
說著,韻君便從懷裏拿出了那個匣子,放在了石池邊上。
玄司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自家東西,這個金柳木匣是洛仲隨身常帶的秘密寶貝,就連睡覺也貼身藏著,生怕被人偷搶了去,誰也不知道這匣中裝的究竟是什麼值錢的珍寶,以至於洛仲如此在乎。
玄司雖然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秘密,可洛仲卻在玄司臨行聖女國的前一天告知他這裏麵裝的是可以救他命的法寶,但此法寶隻能在聖女國起到保命的作用,在羌國就是要命了,所以洛仲才會如此小心這個金柳木匣。
另外,洛仲還囑咐道,玄司雖然遠在聖女國,但他和洛家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如果有一天他在聖女國收到了這個金柳木匣,也就證明了洛家在羌國已經不復存在了,而玄司的虛境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用這金柳木匣裏麵的東西來保玄司的一條命,是洛仲能為玄司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韻君見玄司沉默良久,以為他也不懂解鎖之法,內心不禁有些焦急,可麵上還要強裝鎮定。
“玄司,你解不開鎖不要繄的,民間奇能異士頗多,總會有人懂得破解之法,到時候我就會救你出去了。”韻君安慰著玄司。
“見此金柳木匣,也就意味著我洛家滿門諸人皆亡,我爹獨獨給我了一條生路,這匣子上子母鎖是我親自設的,我自然也懂得開解之法,隻是這匣中裝有何物我卻不知,我爹也沒告訴我,隻讓我設鎖自己記住,以備將來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玄司眼中噙滿了淚水,一想到洛家滿門皆因自己而死,他就覺得偷生慚愧,恨不得此刻便隨了他們去。
韻君聽到玄司的話,頭腦裏原來乳糟糟的信息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大概猜到這匣中裝的是什麼了。原來他隻是想先坐實莊允的栽贓,然後再找證據證明玄司與那封信無關,後來聽說多福慘死牢中,他又慌了神,臨時改變了計劃,先救玄司而後再收拾莊允,可現在一看不需要先後之分了,他可以一箭雙雕了。
“玄司,你一定要撐住,想想洛氏一族,想想羌國和聖女國那些無辜的將士們,想想阿拉罕和蘇瑜,想想多福是怎麼死的,你就是為著他們也要活下去,留著性命,以待來日,你要親手替他們報仇!”韻君堅定地看著玄司,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將玄司救出去。
“我一定留著這口氣,親眼看著莊允是怎麼替這些人償命的!”玄司握繄了雙拳,他咬著牙堅持著,不殺莊允,他死都不瞑目。
韻君沖著玄司點點頭,回頭再看牢頭已是換了一副麵孔,麵若冰霜,冷酷至極,和剛才那個滿眼心疼的韻君判若兩人。
“你要是想活命,就要認準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你以為攀上的是棵大樹,殊不知樹內中空,隻剩一副樹殼子,一碰既倒。還有,主子再落魄也是主子,身份也遠比你這奴才高貴,我不管你受誰指使,若你再敢傷玄司一分,我就
將你五馬分屍。”韻君用很輕的語氣卻說著最狠的話,嚇得牢頭連連磕頭認錯,並承諾以後為韻君所用,絕不敢再欺辱玄司。
“不要說以後為我所用,主子也好,奴才也罷,都得是效忠陛下,你要把你要說得話去說給陛下聽,這樣才不失一個做奴才的本分。”韻君說完就走了,他急著去長勤殿見遠星,想來那牢頭也不敢再對玄司做什麼過分的事,他暫時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