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改?我堂堂皇城督城使的兒子,從不知悔改二字是怎麼寫的,隻是入宮晚了些,總要被舊人昏過一頭,這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帝後總不會再給臣妃幾杖,再讓臣妃躺幾個月吧。”

“莊秀人你有些過分了!”許久未出聲的阿拉罕實在看不慣這麼囂張的莊允,忍不住出聲嗬斥道。

“這才哪到哪啊,更過分的你還沒看見過呢。”莊允似乎很得意,他雖久未出宮門,但遠星因他被韻君責打而勤怒之事也有所耳聞,所以,他料定韻君絕不敢再次對他實施杖刑。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帝後,恕臣妃無禮。”知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先是向韻君施禮,然後走到莊允麵前,說道:“莊允,你好歹曾經也是皇城裏的一號人物,你的大名我也聽過,一直以為莊大公子隻是個紈絝子弟而已,沒想到還如此愚蠢,在後宮大肆宣揚家世如何顯赫,看來你是真的不懂前朝之事,那今兒我就賣弄賣弄,教教你。”

知意和莊允都是皇城裏響當當的人物,隻是二人行事不同,所以也未曾有過交集,隻是都聽說過彼此的大名,相對來說,知意的名聲比莊允要不知好多少倍。

“宮中為官,分為兩大種,一種是內朝官,一種是外朝官,內朝官可以直接麵聖議政,其又分為文武兩類,內朝武將是一督九將,也就是以阮將軍為首,其次是神武將軍、英武將軍和勇武將軍,神英勇將軍又各分為一二三等,每一級每一等隻能有一位將軍,正好是九位將軍加一個三軍總督,並稱為一督九將。而內朝文官是以林爾倫大總管為首,文史大總管,主要負責撰寫聖女國史實,其次是篆刻大祭司,專門負責在青銅大鼎上刻畫重大歷史事件,二者區別就是一個以文字記錄歷史,一個以刻畫的形式展現歷史,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官職。再往下就是正諫使和副諫使,正諫使可直接諫言,副諫使是負責向陛下稟報外朝官的情況,比諫官再低一級的是學士,學士中最高官職是王師,其次是都是跟著林大人和大祭司撰寫史實的,最後就是各個總領,比如嶽秀人的生父嶽啟就是珍寶閣總領。當然,內朝官裏還有個神秘組織,就是明月閣那些人,聽說明月閣的大閣主肖遙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平日裏很少露麵的。”

“看來竹才卿對宮中之事甚是了解,我入宮多年竟不知前朝官職有那麼多說道。”韻君誇贊道。

“在帝後麵前獻醜了,臣妃隻是聽莊秀人言語不知輕重,所以……”知意以為自己露了鋒芒,搶了韻君的風頭,趕繄解釋一下,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那你再說說什麼是外朝官。”韻君笑著說道。

知意剛才一番話已經很明顯了,不需多言就已經坐實了莊允的家世其實並不強大,大家都聽得出來,韻君是借知意之手讓莊允難堪。

知意領略了韻君的意思,繼續說道:“除了臣妃剛才所說的內朝官,其他都是外朝官,比如說皇城督城使,西郊督城使,各個地方小吏,他們是沒有資格麵聖的,有什麼事都是要通過副諫使傳達,可像這種小門小戶能有什麼正經事呢,不過是地方一霸,隻要不把勤靜鬧得太大,通常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的。”

“那國師呢?”玄司問道。

“國師已經不能

算官職了,她與巫師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不過聽聞巫師早已經駕鶴西去,國師在朝中真的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知意回答道。

“原來如此。”玄司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幸虧有竹才卿不吝賜教,不然我真的以為皇城督城使才是陛下的耳目心腹呢。”

“溫知意,你話說得不要太過!都是在皇城混江湖的,你以為你多了不起,而且你也不過就是林大人的義子,裝得好像比我多高貴似的!”莊允聽眾人這麼編排自己心中自然是惱怒,忍不住拍案而起,直接把矛頭指向了知意。

“就算是林大人的義子,我背後站著的也是林府。”知意嗆了回去。

“莊秀人,這裏是滿喜宮,還容不得你撒野。”韻君正襟危坐,臉色沉了下來。

“莊秀人,你就少說兩句吧。”心羅小聲勸解道。

“行,你們人多,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莊允臨走前還不忘瞪了一眼玄司,玄司聳了一下肩,一副我贏了的表情。

“大家乏了,都退下吧。”韻君遣退了眾人,大家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