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什部好戰,願意當英雄,可東洲的百姓喜歡戰爭嗎?那些在戰爭中家破人亡的百姓們,他們不無辜嗎?”韻君據理力爭,他從未見過把戰爭說得如此光宗耀祖之人。
“在我未踏進東洲這片土地之前,這裏就已經千瘡百孔了,聖女國連
年征戰,剛剛穩定下來,羌國和周國開始蠢蠢欲勤,若不是紮克什部的出現,赤離說不定就被羌周兩國給吞了。”蘇瑜近乎咆哮,他有些生氣了,韻君為什麼不理解他呢,為什麼一定要將他視如仇敵呢!?
韻君被蘇瑜的反應著實嚇了一跳,但他依舊沒有退後半步,緩了緩說道:“你的英雄主義我不明白,我隻知道赤離人死在你手上數以千計,我看到過他們身首異虛的慘狀,也看到過血流成河的悲壯,不錯,為國而亡的確可以嘉譽滿身,但你不知道壯士身前死,妻兒身後亡的淒涼,你隻在乎他們的驍勇無畏,但在驍勇無畏的背後是他的妻兒老小,一個家!”韻君忍不住淚盈滿眶,他想起了為他而死的那些族人。
蘇瑜此時也平靜了下來,說道:“大丈夫頂天立地,不保國何以保家!”
“寶刀以物歸原主,我就不再多留了。”韻君覺得和蘇瑜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了這麼半天兩個人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誰也不肯不讓誰一步。
“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蘇瑜堅信有一天韻君會放下芥蒂,和他共創天下。
韻君走後,格雲貢搖搖頭說道:“這玉貴侍性子真夠倔的,跟他說了半天等於白說。”
蘇瑜卻不這麼認為,說道:“若他能為一己私欲和我同盟,那他就不是我欣賞的陳韻君了。”
韻君和懷安走出貴和宮的宮門後,逃也似的往端儀宮趕去,邊走懷安邊說:“主子,這靖上德可太嚇人了,你不知道,你倆站到一起時,他比你足足高了半個頭,奴才都以為他要吃了你。”
“哪有那麼誇張,靖上德在草原長大,身形魁梧一些也正常。”韻君沒說實話,他雖然在當時表現的雲淡風輕,不急不躁,但蘇瑜的昏製感太強,使他也有些懼感。
“那映貴侍就比他斯文多了,這靖上德不僅粗魯,而且一點兒規矩都不懂,見到主子你也不知道請安,真不知道陛下看上他哪一點,還封他為上德,依奴才看,讓他當秀人都是抬舉他!”
“其實他們兩個都不是守規矩的,不過在陛下麵前,靖上德要比映貴侍表現地順從些,而映貴侍一向特立獨行,不幫誰也不害誰,他想怎樣就怎樣,他就是阿拉罕,獨一無二的阿拉罕。”韻君說道。
懷安連連點頭,十分贊同韻君的話,“主子你說得對,這映貴侍的確有自己的個性,他在陛下麵前也不隱不藏,高興了就懂規矩知禮數,不高興了誰也別想強迫他,不過這說來也奇怪,按常理來看,這靖上德可比映貴侍難整多了,可偏偏突然間對陛下邀寵獻媚,這麼多年不承寵,出去遊玩兒一次就晉了位份,這不像是靖上德的為人啊。”
“靖上德的溫順爭寵不是什麼好兆頭。”韻君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不認為蘇瑜是爭寵,而是覺得他來勢洶洶。
懷安一聽也開始擔心起韻君來,他皺著眉頭說道:“這麼說,他是奔著帝後的位置去的,他會不會對主子你下手啊?”
韻君搖搖頭,說道:“我猜他應該不屑於對我和其他後妃下手,他的目標應該是整個聖女國,可別忘了,他可是名副其實的世子,他的眼界和格局大著呢,怎麼可能為兒女情長整個你死我活。”
主仆二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聊著聊著就走到了端儀宮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