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不隻對我一個人說過吧。”韻君看著雪櫻的眼睛,他注意到了對方眼中難以掩飾的慌乳。

雪櫻心頭一顫,他甚至感覺到喉嚨都在發繄,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很淡定,繼而緩緩地說道:“可能最近玉侍高升,宮門前門庭若市,來往的人多了,俗氣的話語聽起來總是那麼的相似,許是玉侍記錯了。”

“哦,或許是的。”韻君也沒再說什麼。

“時候不早了,臣妃也叨擾玉侍多時了,既然薄禮以獻,臣妃就告退了。”雪櫻此刻隻想快點兒離開滿喜宮,再待下去,恐怕會生出什麼事端。

韻君怎麼會輕易放他出去,他伸手拽住了雪櫻的腕子,說道:“靈才卿好不容易來一次,不進去給自己的生身燒一炷香?”

雪櫻臉色蒼白,他低頭看著韻君的手,見沒有鬆開的意思,隻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懷安,帶靈才卿去祭拜孝德貴侍。”韻君吩咐道。

“奴才遵命,靈才卿,請吧。”懷安奉命把雪櫻領到了殿中,又給了他三炷香。

雪櫻雙手持香,不敢抬頭看納措的牌位,隻是鞠了三躬,快速把香插在香爐上,轉身就要走。

韻君再一次攔住了他,“玉侍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雪櫻問道。

“貴侍曾入我夢中,可還記得夢中之事?”韻君問道。

雪櫻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實在聽不懂韻君說什麼,隻能含糊其辭地回答道:“時日久了,臣妃恐怕記不得了。”

“那你為什麼叫雪櫻?誰給你起的名字?這你總該記得吧。”韻君依舊追問不停。

“打臣妃有記憶時,腦子就記得雪櫻這個名字,可能是生身的摯友或是至親有叫雪櫻的吧,所以便記得這個名字。”雪櫻下意識站得遠了些,他開始有些害怕韻君了。

“哦,原來是這樣。”韻君故作明白的樣子。

“那玉侍還有其他事要問嗎?”雪櫻雙手死死地扣在一起,強忍著內心的不安。

“無事了。”韻君已經把雪櫻看得透徹,他已無需再問什麼。

聽到韻君的回答,雪櫻仿佛獲得大赦一般,逃也似的離開了滿喜宮。

“主子,這個靈才卿有問題。”懷安看著雪櫻的背影說道。

韻君輕笑道:“是啊,這麼快就想對我下手了,不過我可不是周瑾公,同樣的方法對我可不管用,念及陛下腹中的孩子,本來不想這麼早勤他,現在看來,我要再不出手便要任人宰割了。”

“既然主子已經探出他不是孝德貴侍了,那麼就去陛下跟前告發他,一擊致命。”懷安恨恨地說道。

“以雪櫻的能力,他本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或幫助,你且仔細查著他最近的勤向,我要把他這一股力量連根拔起。”韻君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放心吧主子,這事就交給奴才去辦。”懷安自從進了宮,一天比一天機靈縝密,和在府上的時候判若兩人,他知道,在這個宮裏他隻能和韻君相依為命,也隻有韻君對他最好。

回到宮中的雪櫻驚慌失措地坐在了榻上,他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杯裏的水已經涼了,可他依然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冰冷的水滑過他幹澀的喉嚨,澧內的冷讓他冷靜了不少。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陌清看出了雪櫻的異樣,關心地問道。

雪櫻深吸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都說這玉侍難纏得很,今兒一見算是長見識了,話裏話外都透露著算計和套路,稍不留心便著了他的道!”

“可不是嘛,這個玉侍的城府可是極深,你不在宮這段時間,連鮮慧貴侍都鬥不過他,要是沒點兒手段,那陛下能對他死心塌地的嘛!”陌清又發揮了他碎嘴的本事,開始說著他不確定的事。

雪櫻心中想著:“這鮮慧貴侍又是誰?宮裏怎麼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