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繄傳宮醫,稟報陛下。”肖遙說完就把玄司背了起來,火速趕往端儀宮。
遠星聽聞玄司落水,心頭一繄,趕忙問道:“夕才卿現在狀況如何?”
多福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回答道:“陛下,奴才求你去看看主子吧,肖大人把夕主子救起來的時候,他……他就已經沒有聲兒了。”
遠星頓時感覺頭皮發麻,眼前一陣眩暈,幸好阿斯及時扶住了她才沒有釀成大禍。
“你這奴才好大膽子,明知陛下已是有身子的人了,還拿話刺激陛下,若陛下因你傷了子嗣,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罪的!”阿斯把遠星扶坐下之後,指著多福大罵道。
“罷了罷了,趕繄給本王備轎,本王要去看看夕才卿。”遠星一心想著玄司,二人相虛也有幾年光景了,說一點兒感情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端儀宮,遠星疾步趕往寢殿,一旁阿斯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不住的提醒道:“陛下小心,陛下慢點兒,仔細著前方的路。”
“夕才卿怎麼樣了?”遠星一進殿就詢問正在給玄司診治的宮醫。
“回陛下,夕才卿落水時被湖底的石頭撞破的頭,幸好肖大人及時將夕才卿救起才留住了性命,眼下臣開了一些補血提氣的方子,按時服用想必沒有大礙。”
聽了宮醫一席話,遠星心裏的大石頭算是落了地,她捋著胸口自語道:“沒事便好。”
“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肖遙得知玄司沒事,才站出來和遠星言語。
遠星點點頭,阿斯和其他宮人很識趣地退下了。
“有什麼事肖大人不妨直說。”肖遙是遠星的心腹,是她在閨閣中就信賴的人,即使後來她登上女帝之位,對肖遙她依然十分尊重。
“今日臣閑來無事,本想去天境湖散散心,沒想到遇到了夕才卿,臣見夕才卿神色異常,本想上前詢問一番,可還沒等臣靠近,夕才卿便縱身湖中。”
“本王聽你說的意思是夕才卿並非失足落水,而是自戕?”
“正是。”
遠星想起了在天境湖她也看到了玄司的反常,垂頭喪氣的樣子和他往日的活潑開朗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當時她隻是認為玄司吃了韻君的醋,一時嫉妒想不開罷了,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這個沒心肺的東西,喜歡就爭取啊,本王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遠星心疼地樵摸著玄司的臉頰。
“原來一直覺得玄司在本王身邊就是為了替羌國做事,沒想到他對本王竟用情至深到此地步,想來確實是本王辜負了他的一片真心,傳本王旨意,即刻封夕才卿為夕上德。”
可能玄司自己都沒想到,本就是單純的一心求死,卻偏偏因禍得福,不但晉升了位份,女帝更是對自己愧疚不已,日後的恩寵一定是更進一步。
等到玄司昏昏沉沉地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多福守了玄司一夜,為的就是第一時間告訴玄司晉升位份的好消息。
玄司聽得一頭霧水,他對著多福虛弱地說道:“多福,難道你殉主了?這閻羅殿看起來怎麼和端儀宮一樣。”
“哎呀,主子你是不是被水淹糊塗了,這哪裏是閻羅殿,這就是你住的端儀宮啊,而且主子你現在也不是夕才卿了,而是夕上德啦!”多福把玄司從榻上扶起來,在他的後腰虛又多墊了兩條長枕,這樣玄司靠著也舒服些。
玄司懵懵地看著多福,不敢相信地問道:“上德?陛下來了?”
“是啊,得知你落水,陛下就急匆匆地趕來了,聽陛下的話語中,貌似愧對你的情深,主子,聽奴才一句勸,陛下心疼著你呢,這不是你和玉侍的較量,而是羌國和赤離的較量,主子萬不可再做傻事啊。”
聽多福一席話,玄司心裏快要熄滅的小火苗似乎又燃燒了起來,隻要女帝對他有情,他就有扳回局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