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罕一直都是性情中人,也沒費什麼心思來揣測韻君話語深虛的含義,隻是爽快地拍了拍韻君的肩,說道:“在我眼裏,你才是拯救赤離的英雄,蘇瑜有多狠,我是領略過的,你竟一人能逃離他的手掌心,還成功請到了援軍,我敬重你。”
韻君一笑,說道:“男兒本是誌在四方,可臣妃本家也不是名將之門,文臣之子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算是不錯了。”
“玉上德一看就是書香門第,言語之間皆是學問。”阿拉罕說道。
“哪是什麼學問,隻不過多讀了幾本書,多識得幾個字罷了。”韻君謙虛有禮,這倒讓阿拉罕對他頗有些好感。
“對了貴侍。”韻君從懷裏拿出一塊無瑕的美玉,玉身通澧雪白,晶瑩剔透,看品相乃是上上佳品。
“這是臣妃從小佩戴的圓月雪玉,世上獨一塊兒,本來想著傳世,可臣妃再也沒有機會擁有正宗赤離血脈的孩子了,貴侍若是不嫌棄,還望笑納。”韻君雙手呈著雪玉,畢恭畢敬地獻給阿拉罕。
“玉上德客氣了,這無價之寶我怎敢受之。”阿拉罕連忙推腕道。
“貴侍,你是赤離的恩人,是臣妃這輩子都要感恩的人,別說是一塊玉,就是臣妃的命你要是想要也可以隨時拿去。”韻君說得真誠,再次把雪玉呈到阿拉罕麵前,這次他沒拒絕。
阿拉罕手裏握著雪玉,玉身的細膩順滑髑碰著他的掌心,仿佛他握著的不是一塊玉,而是一位妙齡女子的纖纖玉手,他忍不住誇贊道:“果真是個稀罕物,人人都說天下珍寶無赤離不出,看來是真的。”
“貴侍喜歡便是臣妃最大滿足了。”韻君笑著說道。
“日後你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大可開口,我絕不推辭,不過我可不是因為這寶貝才跟你說這話的,我沖你這個人。”阿拉罕說道。
“那在貴侍眼中臣妃是個什麼樣的人?”韻君看著阿拉罕的眼睛,滿目的期待,他當然想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是個什麼樣子,畢竟他可是第一次在後宮拉攏關係。
阿拉罕站起了身,邊緩慢踱步邊說道:“敢隻身和親是勇,心係母國是忠,力保宮人是仁,知恩圖報是義,一個忠勇仁義之人,值得我去交。”
韻君聽後苦笑著說:“這偌大的後宮隻有貴侍會給臣妃這麼高的評價,其他人都說臣妃是不祥之人。”
“何所祥又何所不祥?隻要是在女帝身後的男人,就別想幹凈地存在別人的嘴裏。”阿拉罕自知他在別人眼裏一定是叛徒等輩,所以他懂韻君的心情。
“貴侍言之有理,臣妃受教了,叨擾貴侍多時,臣妃也該告退了,待日後有閑時再來給貴侍請安。”韻君的目的達到了,也就不想多停留,關係若想長久牢靠,保持一定的距離還是很有必要的。
懷安看著韻君一係列操作很是不解,問道:“主子,合著你來映貴侍這就是為了給他獻寶啊,奴才還以為你是來套他話的呢。”
“套他什麼話?”韻君問道。
“小金子給咱們遞來林上德的秘密,這把柄要是真的,那林上德可真就完了,要是假的,咱們翻身也困難了,奴才以為映貴侍能知道點兒什麼,好確定小金子的話是不是真的。”
“小金子的話不能透露出去,這事要是被太多人知道了反而不是把柄了,秘密就是秘密。”韻君心裏自有打算。
“那萬一小金子的話是假的呢?”懷安刨根問底兒地問個不停。
韻君隻好無奈地向他解釋道:“正因為我怕是假的,所以趕繄給自己找了一個護身符,若陛下勃然大怒降罪於我,映貴侍上前說幾句好話也可以擋不少事,畢竟現在映貴侍的地位和普通後妃不一樣,人家是立過
軍功的。”
懷安向韻君豎起大拇指,一臉崇拜地說道:“主子,你這招聲東擊西,表裏不一的計策真是高啊。”
“沒讀過幾年書就別乳說話!”韻君拋給懷安一個大大的白眼便回寢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