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瘦男人所說的那一場雨,應該是她去救德妃的那一日,下的那一場暴雨,也就是說,不管是時間還是地點,這一場大的河道幹涸,正好能夠與金裘畫中的場景對上。
而且畫中風很大,吹的岸邊的蘆葦飛揚,應該是即將要下雨之際。
“老人家,據你所言,那一日,你可是在這附近?”顧湘兒挑眉看著那說書先生,說書先生點了點頭,直言自己當日瞧著河道幹涸著實難得一見,遂住在了這家小茶館裏,順便幫著老板照看鋪子。
這間茶肆盡是托了河道船運的福氣才能夠生意不絕,河道幹涸,自然這偏僻的地方便沒多少人了,茶館的老板便趁著沒人之際,收拾了行禮帶著妻兒回了老家看望老娘。
原本還放心不下鋪子,聽說書先生說不打算離開,便直接將鋪子的鑰匙給了他,讓他給守著鋪子,有人幫忙看著鋪子,他也能夠放心。
顧湘兒聽著說書先生說起他那幾日未曾 回家,便不自覺的看了看遠虛,這茶館距離碼頭很近,隻要願意,便可以看清楚碼頭上的情景。
她耐著性子並未直接挑明,而是靜靜地等著一場書說完了,那說書先生起身說要喝口水,顧湘兒才與銀兩人跟了上去,等到了後院,顧湘兒給銀打了個眼色,後者上前拍了拍說書先生的肩膀。
他走路無聲無息的,倒是把老先生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心口,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這位小公子,人嚇人可是能嚇死人的,雖說老朽我一輩子光明磊落,卻也耐不住你這般嚇啊!”
許是職業緣故,他話格外多,倒不似是方才說書時那般高深莫測的模樣,顧湘兒見狀自銀身後走出來,那說書先生見著她,疑惑的愣了愣,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小後生,你若是覺得老朽的書說的還不錯,便在前院耐心的等一會兒,老朽喝口茶出趟恭,便回去繼續說的,你怎麼一路追到了後院來?”說書先生無奈的說著,眼底竟然還有幾分得意之色。
顧湘兒一時無語,這人也忒能腦補了!她何時說要聽他說書了?真是的!
深吸了一口氣,眼瞧著再不說話,那說書先生還不知道能夠腦補些什麼,顧湘兒忙上前兩步解釋道:“先生的書確實說的繪聲繪色,不過……”她微微一頓,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打開,緩緩的搖晃著,和那些紈絝子弟一般。
聽她這樣說,說書先生明顯有些失望,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才繼續道:“奧,原來是如此,那這位小後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老朽可不記得和你很熟!”
顧湘兒見他眼中生出幾分探究之色,生怕他戒備著自己,一會兒不說實話,忙戚戚哎哎的嘆口氣,以水墨折扇遮擋著半邊臉,隻露出一雙眉眼來。
眼中盡是無奈,“說來實在是慚愧,小生此番前來,是為了一個女子。”
顧湘兒有意引導,她就是寫小說的,自然知曉,她這一行的人,別的不行,腦補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