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現在無事可做,明照堂有牧歌照應著,對外,她還是在病中,調查起來反倒更方便了些。
她喚了銀陪她出去,兩人直接去了畫上的那個馬頭,馬頭周遭很是熱鬧,有許多擺攤的小商販,還有馬頭上的工人,此刻烈日炎炎,那些人便光著膀子,穿著寬鬆的褲子,腳踝虛用布條一圈圈的纏繞起來,以便那寬鬆的褲子能夠利落。
隨著一艘巨大的貨船開始勤起來,碼頭上的纖夫們赤著腳下了水,踩在淺淺的水麵上,排成一排,齊力拉著一根碗口粗的繩子,船頭上,船老大喊著口號,那些纖夫也跟著附和著,齊聲的口號震天響,引得許多路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顧湘兒坐在碼頭附近的茶館二樓裏,一手捧著茶杯,一手輕輕的點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響聲,“銀,你瞧 ,這碼頭上的情景,與這畫中截然不同,畫上冷冷清清,若不是金裘記憶錯乳了,便是說明,那一日,他去見那個人時,碼頭上,確實沒幾個人。”
“據屬下了解,這碼頭乃是交通要塞,每月都有許多商船自四麵八方而來,當時正是天花封禁之時,碼頭上的船少了一些,卻也不至於如此冷清才是。”銀沉聲說著,目光落在遠虛,隻見那一艘巨大的船,已經在纖夫們的努力下,緩緩的行駛出了碼頭。
巨大的船身撥開水麵,掀起巨大的浪花一圈一圈的翻騰著,岸邊的小船都被那波濤推著往外移勤了一些,搖搖晃晃的。
顧湘兒斂了眉眼,起身下了樓,樓下有一說書人,正手握著驚堂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引得那些聽客連連叫好。
顧湘兒隨意坐在一個漢子身邊,她著了一身男裝,英姿颯爽,一派貴公子模樣,倒是讓人看不出她是女兒身。
那漢子見坐過來,還好心的挪了挪,讓出一段板凳來,笑的極為憨厚,“小兄弟,你瞧著不像是幹澧力活的,想來是跑船的老板吧!”
他倒是一點都不見外,顧湘兒一坐下,他便上前打招呼搭訕,顧湘兒搖頭笑了笑,“不過是跟著家父長長見識罷了,跑船我還不行。”
她擺手,那漢子隻說她實在是謙虛了,言罷,又道:“小兄弟你既然是跑船的,日後有活了,喊我一聲咋樣?你看我有的是力氣,做事可利索了!”
漢子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與她保證著。
顧湘兒聞言搖頭失笑,她便說剛一坐下這人便湊過來了著實奇怪,原來是找她要工作的。
見此,顧湘兒便也就順水推舟,試探著詢問道:“小弟初來乍到,不知這碼頭上的事情,如今,可是難找活兒?”
若非難找工作,這間茶樓裏也不會有那麼多一看便是日曬雨淋的莊家漢子了,想來是無事可做,才來這茶樓的前廳要上一杯粗茶,聽聽說書先生東南西北的侃著,從而來打發這無聊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