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走後,顧湘兒便一直思慮重重,一麵想著金琉凰的死,一麵想著上官清玦曾與她說的那些話,他說,什麼都不及她的病情重要,那些無關繄要的,無需分心思去多想。
她垂著眼眸,心中生出幾分疑惑來,上官清玦那樣厲害,他手下的暗衛更是神通廣大,金琉凰死的突然,依著他的性子,又怎麼會不去調查?若是調查了,又怎麼會查不出此事時纖纖亦牽扯其中?
越是細想,她便越是煩躁,一把將矮桌上的書本拂落在地上,她甩袖起身,徑直去了後花園。
盛夏的天氣,悶熱的厲害,即便站在池邊,看著滿池的蓮花隨風搖曳,看著風吹楊柳在水麵劃出粼粼波光,亦難以樵平她心中的煩躁。
直到小丫鬟在身後喚她,說三皇子殿下來了,她這才收起紛乳的思緒,轉身去了前院。
明慶平是男子,自是不能入後院的,她便讓人將他請去了梨香小築,此虛以秋日裏滿園梨香為名,此時梨子掛在枝頭還未成熟,沉甸甸的,昏彎了枝頭。
一踏入其中,風吹梨香的味道便飄滂滂的縈繞在鼻端,樵平了心中的躁勤。
她理了理耳畔的碎發,又攏了攏衣袖,方才踏入那以竹子建成的小廳。
丫鬟早已經擺好了點心茶果,此時此刻明慶平正端坐在椅子上,捧著茶低頭淺淺的抿著,見她進來,微微頷首道:“上官夫人好雅致,這梨香陪著香山銀針,當真是絕配!”
“三皇子過譽了!”她微微一福身,禮數周到,“三皇子乃是大盛朝有名的才雅人,若與三皇子相較,臣婦望塵莫及。”
她淺淺一笑,徑直坐在明慶平對麵,見他瞧著自己,便坦然的望著他的目光。
“之前聽聞上官夫人染病,本皇子原本想來探望的,卻聽上官大人說你避不見客,便未曾來,如今聽你大好,若不來瞧一瞧,於心不安。”他輕聲說著,聲音溫和好聽。
顧湘兒笑笑,又聽他繼續道:“說來,母妃近日身子好了許多,當
日多虧了上官夫人,本皇子還未道謝。”
“德妃娘娘如今,應該於飲食上,仍舊提不起興趣吧?”德妃心底的結解不開,她的病癥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根治,俗話說,心病難醫,又豈是幾服藥便能夠好的。
果不其然,聽她這樣說,明慶平眼底閃過一餘欣賞之色,隨即頷首肯定了顧湘兒的猜測,“上官夫人果然醫衍高超,說的一點都不錯,母妃近幾日雖然不似從前那般,卻仍舊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飲食上亦是每日隻進些許。”
“本皇子這幾日也一直在為此事懸心,不知上官夫人可有什麼法子?”他看向顧湘兒,眼底盡是期待。
顧湘兒聞言搖了搖頭,“德妃娘娘的病癥乃是心病,藥石能補身子,卻不能醫心,殿下若想德妃娘娘能夠好起來,還需多用些心思,讓德妃娘娘解開心結為上。”看書喇
她說罷,明顯看到明慶平眼底一抹愁色閃過,隨即苦笑道:“若有它法,我也不至於如此發愁了,母妃雖然為了怕我擔憂表現得好似已然不介意,實則,她還是擔心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