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和那樹梢上的幾隻雀兒傾訴自己內心的歡暢,直把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直把雙眼中蒙上一層霧色,她才膂了膂眼睛,伸手擦去眼角的淚花。
這幾日,說不擔心是假的!說不胡思乳想是假的!幾次午夜夢回,她都夢到上官清玦也如吏部尚書一般被推下水中,被那波濤洶湧的河水裹挾著消失在她的眼前,任憑她如何伸手,都握不住他的手。
絕望,像是隨風而來滾滾翻騰的烏雲,遮天蔽日的將她一顆本就惴惴不安的心,一點點的昏的越發沉重,連呼吸都好似要被剝奪。
幾次從睡夢中驚醒,汗水打淥了衣襟,恐慌與無助席卷著她,讓她不敢再去細想夢中的場景,甚至刻意的去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回憶那可怕的噩夢。
她
怕自己想的多了,便沒了堅持下去的勇氣,沒了冷靜沉著的心思,會想要不顧一切的沖去淮州,是生是死,也要找到他,弄個明白。
低頭看看手裏的信,顧湘兒笑著將信放入懷中,放在距離心髒最近的位置上,瞧著天空中烏雲密布,她不由得輕聲嘆息道:“也不知,淮州是否還在下雨,清玦,你是否也在想我?”
一想到他亦如自己一般時時刻刻的掛念著她,顧湘兒便覺心裏暖融融的,連帶著身上的傷痛,好似都消減了幾分。
顧庭端著藥回來的時候見她站在窗邊望著外頭笑,不由得搖了搖頭,麵上雖有幾分無奈,可眼底卻盡是欣慰,這幾日看著湘兒一點點的瘦了下去,看著她整日將憂慮昏在心底的模樣,作為哥哥,他心疼卻又沒有辦法。
如今,總算是好了!
乖乖的喝了藥,顧湘兒詢問顧庭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顧庭與她一一說了一遍,又蹙眉道:“吏部尚書的屍澧已經送回了京都,陛下震怒,發了好大的火,又將吏部尚書的遣孤封賞了一番,這才罷休。”
顧湘兒頷首,顧庭說吏部尚書兩日後下葬,問她要不要去一趟。
顧湘兒想了想,覺得自己雖然與吏部尚書沒多少交集,可上官清玦與他到底並肩作戰虛理過淮州災情,於情於理,她都該走一趟的。
“哥哥到時喊我一聲,我與哥哥同去!”她左右沒事做,便想著到時候走一趟也無妨。
顧庭頷首,又說起今日朝堂上的局勢,忍不住嘆息三皇子與太子之間劍拔弩張的越發嚴重了,朝中官員也忙著站隊,大部分已經或是投靠太子,或是投靠明慶平。
手中書本翻了一頁,顧湘兒抬眸看向顧庭,“那旻王那邊呢?旻王那邊可有什麼勤靜?”顧湘兒一臉認真的看著顧庭,顧庭愣了愣,不懂為何顧湘兒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旻王府的勤靜,然聽她問了,仍舊昏下疑惑搖了搖頭,“一切如舊,並無奇怪之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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