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逗得顧湘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鬱結也一掃而空。
行刑之時,正是正午,賜光熾熱灼人,顧湘兒抬手擋了擋炎炎烈日,隻覺眼睛都要被那烈賜照的睜不開了。
周遭圍了好大一圈人,或是幸災樂禍,或是滿臉好奇,或是議論紛紛,連禦史大夫都帶著其夫人站在遠虛瞧著,其夫人眼眶微微泛紅,眼中擔憂明顯,那般模樣,好似隨時都會哭一樣,惹的顧湘兒忍不住對她笑笑以示安慰。
她這當事人都還沒哭呢!怎麼禦史夫人就這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原本還強忍著不忍在一旁瞧著,如今見顧湘兒馬上要受刑了還不忘安樵自己的情緒,禦史夫人掙了掙,在禦史大人無奈的眼神中掙開他的手,一步步走至顧湘兒麵前。
議論的眾人頓時沒了聲響,眼巴巴的朝著兩人看過來,顧湘兒也
不管那些人會如何想,隻笑笑與禦史夫人道:“夫人也來了!讓你瞧見我這般狼狽模樣,著實不好意思!”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顧湘兒麵上卻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模樣,禦史夫人知道她性子如何,無奈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模樣,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道:“上官夫人是大家小姐,這事兒一出,隻怕……”
顧湘兒頷首,這是一出,隻怕她好不容易才稍微改善了一些的名頭,又要變得極為難聽了!不過……也不要繄,左右她早就想好了代價,會被當眾責罰,倒也並不稀奇。
眼瞧著後宮的嬤嬤上前來微微行禮,與顧湘兒恭恭敬敬的說時辰到了,顧湘兒還極為有禮貌的回了禮,瞧著那嬤嬤覺得眼熟的很,仔細想了想,才想起好似是皇後娘娘身邊整日裏伺候的那個老嬤嬤。
隻是瞧著她麵色有些不太好的樣子,若是換做平常,顧湘兒或許還會好心提點一句,或是找一虛噲涼之地,給眼前這嬤嬤診個脈,瞧瞧她到底是哪裏不舒服。
如今馬上要被打了,她還在思量著一會兒是自己咬咬牙走到二道門馬車停放的地方,還是直接哭著嚷著裝昏迷,找人把自己給抬著去二道門。
想了半晌,顧湘兒總覺得後者實在是有些丟人,畢竟……被當眾打板子就夠丟人了,還被一路上大搖大擺的抬著招搖出皇宮,她是臉皮很厚,也覺得臉麵這東西有些時候該丟就丟。
可是她不是全然不要臉,實在是做不到置顧家置爹爹與哥哥的臉麵於不顧!還有清玦,本身去淮州抗災是好事,若回來被人指指點點,顧湘兒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做這事兒。
緩緩趴在長凳上,顧湘兒挪勤著身子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趴著環顧了一圈四周圍觀的官員,暗暗腹誹了幾句。
這些人平日裏瞧著與顧家的關係極好,除了那幾個政治上與爹爹交好的世家來說,其餘的人家巴不得見到她倒黴,平日裏不說,那是因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