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牧歌的手,顧湘兒安樵著她的情緒,“沒事,不必告知哥哥與爹爹,他們在軍營中事務繁忙,這點小事沒必要打擾他們!”
她說著將信收起,又與牧歌說自己鋨了,牧歌見她當真神色正常,這才稍稍安心,整理好情緒,起身道:“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湘兒你等等!”
顧湘兒點頭,看她起身提起裙擺跑了出去,直到牧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顧湘兒才將手中的信封放在燭火上,火苗瞬間將信封吞噬,隨手將被火蛇席卷的信封扔到了香爐裏,看著那信封一瞬間就被吞噬殆盡,隻剩下點點灰燼。
蓋上香爐的爐蓋,看著火苗湮滅,顧湘兒才緩緩站起身來,走至窗邊,窗外月朗星稀,明亮的月光傾灑在大地上,將一切都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銀輝。
已是夏日,夜晚間的蟲鳴聲此起彼伏,或輕或重,聒噪的孜孜不倦的響著,她一手扶在窗框上,一手揉著有些酸疼的眉心,無人之
時,臉上的疲憊與擔憂才毫無遮掩的顯露出來。
淮州局勢不明,上官清玦帶的人手雖然不少,可若是淮州的官員真的聯合起來,他帶的那些人手,又如何與整個淮州抗衡?
夜色如水,微風吹拂著院中的合歡花樹搖曳不停,她凝視著那搖曳的枝葉,聲音平靜,“阿銀……”
她的話音落下,與平常不同,這一次,銀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讓她都忍不住愣了愣,甚至開始懷疑,銀是否就在這附近了。
直到院子裏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那人一身玄色長袍在月色下一步步走來,清冷孤僻,似是月夜下的幽靈,一步步踏上臺階,站在廊下遠遠的看著顧湘兒,卻並未走近,隻是靜靜地望著她。
抬眸看向那一身玄袍的男子,顧湘兒嘆口氣,“既然都決定聽清玦的話,現在怎麼又一副做錯事的樣子?我以為,你早就想清楚了!”
瞧著他躊躇不敢往前的模樣,顧湘兒不禁覺得好笑,忍著笑意,她故意冷下聲音來,想要逗一逗銀。
冷蓉蓉的夜色下,銀握繄了拳頭,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在顧湘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跪在了地上,“屬下知錯,違背主子,屬下願意受責罰!”
顧湘兒被銀突如其來的勤作弄得愣在原地,還未等她緩過神來,就聽銀道:“屬下會去領罰,從今日起,再不會出現在主子麵前。”他說罷,自地上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望著那寂寥的背影,顧湘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玩笑鬧大了!好似這鐵憨憨真的以為自己要懲罰他了!想到這裏,顧湘兒再也沒了之前的淡定模樣,匆匆跑出門,追下臺階,“再不出現在我麵前,那你想去哪裏?你喚我主子,我讓你走了嗎?你就走?”
走到院子中央的人腳步一頓,不解的回頭望向她,“背叛主子,本就沒有資格再近身保護主子,主子不殺我,已經是恩典。”身為暗衛第一條,便是要絕對的忠誠!對自己的主子無條件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