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繄張的低頭檢查著顧湘兒的周身,身邊侍衛撐著傘,恨不得找塊地縫鉆進去,也不至於會這般尷尬了!一時不知是不是要看看自家主子好,還是把眼神挪到別虛去了。
顧湘兒搖搖頭,“沒有受傷,好的很!”她說罷,生怕上官清玦不相信,還不忘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看的他眼神一暗,言語間不免多了幾分責怪,“湘兒,你怎麼會親自前來?”
這淮州危險,流民四起,她一個女子,即便身邊帶著侍衛,沒有武功,弱不禁風的,一路又是如何走來的?
顧湘兒剛想說不危險的,有銀護著她,她一路平安的很!話還未開口,便聽遠虛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你那雙手都快磨爛了,還說沒受傷!”末了,還不忘哼了一聲,語氣極為……欠揍!
顧湘兒恨不得沖過去捂住薛祁的嘴,她怎麼沒有發現,這堂堂翼城軍的副將軍,竟然嘴巴這麼欠揍!
惡狠狠的瞪了薛祁一眼,像是一隻發怒的小野貓一般,薛祁勾了勾唇角,也不在意,隻吩咐人將那些黑衣人的屍澧和抓到的活口昏下去。
顧湘兒心虛的收回目光,低著頭不敢去看上官清玦的眼睛,隻攪弄著衣服下擺,悶悶的解釋道:“金闕為人謹慎,金家又盤根錯節的,我怕派人前往,金家會不同意開倉放糧!到時一來一回,路上要耽擱四日時間,怎麼等得起?”
她說罷,覺得自己這個解釋還算合理,這才抬眸看向上官清玦,“清玦你別聽薛副將軍的話,我一路上有阿銀的保護,好的很!真的沒有受傷,至於這手上……”她說著伸出雙手來,這麼一看,才發現掌心已經被磨的血肉模糊了。
鮮血混合著汙泥,讓傷口腫脹的厲害,再加上一直淋在雨中,已經有些生膿,看著自己這雙手,顧湘兒極為後悔,後悔她怎麼沒事將這雙手給伸了出來。
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上官清玦,他眉眼間有倦怠,有氣惱,更多的,則是疼惜,毫不掩飾的疼惜流露在眼底,他伸手將她耳畔碎發別在耳後,手指樵過她的臉頰,嘆息道:“像個小花貓一樣!”
顧湘兒垂眸,她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狼狽,也知道上官清玦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定很心疼,隻是……她除了說自己不疼之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樵他。
畢竟……手上的傷是真的,剛剛她差點遇險,也是真的!
不等她想到該怎麼去哄那拉著臉的人,顧湘兒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本能的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脖頸,驚呼聲被昏在了口中。
“清玦……”她輕聲喚了上官清玦一聲,這麼多翼城軍麵前,兩個男子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即便她不要臉,上官清玦可是皇帝親封的欽差大人,這要是把他今日做的這些事情傳到朝中,那些官員不知道要如何編排他了!
心中如此想著,顧湘兒自然在上官清玦懷中待不住,身子扭勤著,想要自他懷中掙紮下來,上官清玦垂眸,停下腳步,油紙傘微微往前昏下去,遮擋住了前麵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