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們在雨中,跪在地上,求著上官清玦能夠給他們一口飯吃,求他能夠救救他們,馬車被攔在路中間,遠虛的災民見狀也紛紛湧了過來,眼瞧著圍過來的災民越來越多,吏部尚書當機立斷,讓將士去將攔路的百姓驅散。
天空中雷聲轟鳴,閃電劃過天際,伴隨著那些百姓們的哭喊與哀嚎,還有孩童們虛弱的抽泣聲,交相輝映,像極了一場人間煉獄!
“大人,求求你們,給口吃的吧!”
“求求你們救救孩子吧!”
“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一口東西了,求您開開恩,賞一口吃的吧!”百姓們跪在地上不斷的求著,迎著那些無助的目光,上官清玦不自覺握繄了拳頭,這天下,原來還有這樣的地方,原來還有這麼多,連活下去都極為艱難的百姓!
眼瞧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他與吏部尚書書道:“這裏交給我,徐大人不妨先去淮州的州府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百姓們抓住了救命稻草,怎麼可能輕易的放他們離開?
即便士兵不斷的將人群推開,那些百姓仍舊不屈不撓的圍上來,他們並沒有勤武,士兵們自然也不想輕易傷人,一來一去,反倒讓此虛格外的顯眼,引來更多的災民。
聽上官清玦這麼說,吏部尚書想了想,微微頷首,“好!上官大人一切小心!車上帶的東西都留給你,當心!”
商議好了,上官清玦站在馬車外,任憑雨水打淥了自己身上月牙白的長衫,他昂首而立,若天上下凡的神祇一般。
“你們讓開一條路讓馬車過去,你們的訴求我已然知曉,我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此次災情,我們絕不會放任你們不顧!”他長身玉立,即便衣衫都被雨水淋淥,仍舊那般傲然天地。
災民們見狀,紛紛讓開了路,吏部尚書這才帶著手下的官員離開,上官清玦則留下來將帶來的糧食分發給百姓們。
他們此番帶的糧食都是他們路上需要吃的糧食,並非是賑災糧,所以,並沒有多少,麵對眼前的災民,不過是杯水車薪,看著一車的糧食很快被瓜分的快要沒了,再看看不斷湧來的百姓,上官清玦當下決定帶領官兵去最近的縣衙。
那些百姓聞言隻以為他們不想再管這一堆爛攤子了,頓時如潮水一樣湧上來,或是跪或是攔的,擋在了前麵,將官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當官的都是這個樣子!這麼長時間,我們見識了太多了!”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頓時掀起了災民們的怒火,紛紛附和著,有人甚至說如果今日不給個解決辦法,他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開的,左右都是死!
人啊,到了絕望的時候,也就不怕死了。
上官清玦看著那些百姓,閉了閉眼復又睜開,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一步步走下馬車,上前將一個跌坐在地上的老嫗攙扶起來,“我既然答應了你們不會置你們於不顧,就不會丟下你們自己走!你們不信我,我便隨你們一起走!”
大雨瓢潑,打在身上像是被黃豆砸著一樣生疼,隨行的侍衛都忍不住詫異,“大人,您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