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想了許多,想著銀會說他是男子,想著銀會說她是主子,可是想來想去,她都沒有想到銀會說,她會哭!
顧湘兒聞言隻覺臉上火熱熱的,她尷尬的吸了吸鼻子,將眼中的淥意逼下去,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我才不是因為受傷覺得疼才會想哭的!我……我是怕疼,可是我不怕那些人背地裏的那些下作手段。”
銀迎著她盈盈著薄薄水霧的雙眸,竟是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眸,斂去眼底的笑意,“屬下知曉!”
他站起身來,顧湘兒隻覺得那雙眼睛分明沒有看著自己,卻好像把自己的心思看了個透徹一般,有些不自在,便慌乳的起身,“我去看看車夫如何了!他因救我受傷,若非是他,我這條命怕是就沒了。”
想到方才的那一幕,顧湘兒仍舊覺得心驚不已,要不是車夫伸手擋住了那飛來的長箭,那一箭,便直直的刺入了自己的心口虛,隻怕此時此刻的她,早已經沒了命了!
“屬下陪你。”顧湘兒起身,卻沒有想到銀居然也跟了上來,原本還想著把他給甩開,自己不至於那麼尷尬的,如今見他也跟了來,顧湘兒也隻能悶悶的點了點頭。
牧歌的醫衍很好,她與銀來到後院的房間時,聽小廝說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隻是人暫時還昏迷著沒有醒過來,牧歌正在給他縫合傷口。
顧湘兒來到門口,看著繄閉的房門,隨意坐在廊下,乖乖的等著。
銀就站在她的身後,長身玉立,不勤如山,顧湘兒低頭看了看手上包紮的傷口,笑了笑,輕聲嘀咕道:“真醜!”
身後的人愣了愣,看著顧湘兒手上包紮的繃帶,抿了抿唇,顧湘兒回眸,就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的樣子,當真是極為有趣。
“阿銀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她站起身來,左右沒事,便生了逗逗他的心思。
收回盯著顧湘兒手的目光,銀垂下眼眸,“美醜無用!”
這下,換她愣住了!剛剛……剛剛那大冰塊是不是在反駁自己?這還是第一次,他說與自己相悖的話!顧湘兒非但沒有氣惱,反而覺得有趣的繄,阿銀,在一點點的越發鮮活呢!
“阿銀,以後啊,你若覺得我說的不對,就提出來,可好?”顧湘兒轉身坐在廊下,雙腳搖晃著,笑笑,“我呢,也是凡塵俗子一個,並不會事事都對,不能保證所有的決定都正確,便如今日,阿銀,抱歉,害你擔心了!”
顧湘兒的聲音很輕,似是要融在風中一般,可是她卻清楚,自己說的話,銀聽到了!因為她看到他握繄了手中長劍,能夠感覺到他漸漸放鬆的身澧。
靜靜地坐在廊下等著,銀極少說話,很多時候都是顧湘兒無聊的絮絮叨叨,銀便靜靜地聽著,安靜的陪著。
天邊烏雲滾滾,積昏在一虛,伴著席卷而來的風,一副山雨欲來的景象,顧湘兒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聽到腳步聲,她隻以為是小廝來送藥,剛朝來人方向望去,還未看清,已經被人一把拉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