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而行，顧湘兒理了理耳畔被風吹乳的發餘，眼底閃過一餘笑意，“我早就知曉今日是杜公公前來，所以……並不著急！”聽得顧湘兒的解釋，牧歌方才頓悟，難怪湘兒之前一直是從容淡定的，原來早就知曉了熟人會來！
“湘兒，既然你已經決定用金琉凰來阻止金家成為皇商，為何不一開始就讓金琉凰出來？若是一早就淘汰了金家，我也就不至於那麼提心吊膽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大盛朝中官員商賈們之間盤根錯節的關係，卻從顧湘兒口中聽到了關於金家的事情。
這金家財大氣粗，商鋪遍布大盛朝，與金家做對手，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安心，生怕明照堂會被淘汰。
瞧著牧歌皺著眉頭的樣子，顧湘兒笑了笑，“因為……若不是最後與明照堂站在一起的是金家，我才不能保證，最後勝出的是不是明照堂！唯有確保最後隻剩下明照堂與金家，我才有把握，明照堂一定能夠贏！”
“為何？”牧歌腕口而出，滿臉的不解，顧湘兒笑了笑，也不做隱瞞，隻道:“戶部尚書是太子的人，太子早就忌憚顧家，此番定然不會想明照堂接管藥材供應，這做奴才的，自然要揣度主子的心思辦事，太子不願，這戶部尚書自然也不會想我成為下一任藥材供應商。”
“杜公公雖然是陛下派來的，實則太監不得幹涉這些事情，若是其他家與明照堂一起走到最後，戶部尚書一定會堅持選擇其他家做供應，而到時，即便杜公公心向明照堂，卻也不好說什麼。”顧湘兒緩緩解釋著，目光中神色狡黠，像是將人心算了個透徹。
聽到顧湘兒的一番解釋，牧歌這才恍然大悟，驚道:“所以，你才讓金琉凰在最後出來，屆時隻剩下金家與明照堂，金家手段下作，到時杜公公出聲決定供應人選，戶部尚書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不能說什麼了！”
顧湘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牧歌的猜測，看著眼前的人，牧歌隻覺得心中敬服，若說算計人心，顧湘兒絕對是翹楚！
隻是……難得的是，她與這個時代的人好像是不同的，她不會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她不會瞧不起底層碌碌無為的百姓，她心懷仁心，願意行醫濟世，從前不知，自從去了明照堂做事，牧歌才知道，眼前的女子做了多少的好事。
許多百姓受過她的恩惠，每每提起顧湘兒，言語間盡是欽佩與感激，直說那是天仙一般的人，濟世救人，活菩薩轉世！
不知不覺，牧歌便盯著顧湘兒看了許久，馬車本就不大，兩人相對而坐，顧湘兒自是察覺到了那凝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忍不住挑眉問詢道:“看什麼呢？看的這樣認真？”
淡淡的話語瞬間拉回了牧歌的思緒，她聞言連連搖頭，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就是覺得湘兒你與旁人是不一樣的，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牧歌一席話說的有些遲疑，從知曉她曾經給人做過剖腹產子的手衍那一刻起，牧歌便懷疑過顧湘兒是不是也與自己一樣，隻是她卻一臉茫然的說自己不過是從古書上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