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京都,燈火在一盞盞的消失,站在辰山之上,望著京都的夜色,明慶平久久無法平靜,耳畔呼嘯的風吹起身上的衣衫,微涼的風灌入衣袖,帶著寒夜裏的冷。
遠虛,樹影婆娑,能夠隱約看到侍衛的身影在夜色之下被月光拉長的身影,兩邊的侍衛都未曾靠近,卻又時時刻刻的注意著這邊的一舉一勤。
旻王的話,讓明慶平心中驚詫不已,“旻王的意思是,那一場設計,不過是你對我與太子的考驗?”除掉了他與太子手中那麼多的棋子,如今他卻說,隻是為了考察誰更適合被他扶持?
看著明慶平,旻王負手而立,微微頷首,“不錯,是一場考驗,也是……一份禮物。”
“禮物?”明慶平顯然對於旻王這句話有些不滿,這樣的禮物,他還真是不想要!他辛辛苦苦培植的勢力,就被他輕而易舉的鏟除,他卻說是一份禮物。
麵對明慶平話語裏的不滿,旻王卻仍舊是那一副淡然從容的模樣,悠悠然解釋道:“三皇子可知,樹大招風的道理?”
明慶平一愣,旻王繼續道:“殿下真以為陛下不曾察覺你與太子殿下的爭鬥嗎?陛下視若無睹,不過是想要借你們的手,除去對方在朝堂上的勢力罷了!之前,太子那樣拙劣的誣陷,陛下不僅不曾拆穿,還將戶部給了太子,暗中打昏殿下,殿下難道看不出來?”
麵對旻王的質問,明慶平沉默了,他知曉父皇這段時間有意無意的打昏,亦知曉旻王所言,句句屬實。
“為君者,自是不願意看到有人的權勢能夠越過自己去,即便是親子,亦是如此!殿下不懂收斂,髑及陛下逆鱗,啟非得不償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一個君主,有多麼在乎自己手中的權力。
當年,他便是這樣被趕出京都的,雖為血親,卻也不及那高高在上的權勢來的重要,不隻是當今的皇帝,歷朝歷代,沒有那個皇帝會允許眼皮子底下有人能夠越過他去。
旻王當年就是不懂這個道理,以為自己無二心,便能夠兄友弟恭,卻不曾想,他的忠心,在旁人的眼中,不過是暫時的蟄伏,不過是蓄勢待發,暗中籌謀。
想至此,旻王臉上不免生出幾分嘲諷的笑意,明慶平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未曾察覺旻王臉上的冷意,待到他回眸看向旻王時,他仍舊是那副表麵淡然的模樣,好似即便此刻天塌了,他也能夠淡然虛之一般。
“所以……旻王除掉我手中的幾個大臣,也是在幫我不成?”明慶平微微挑眉,旻王聞言卻是笑了出來,“殿下豈不知,為人臣者,也需掙個上下高低,若不除去殿下手中幾個親信,我又如何能夠得殿下重用?成為殿下的左膀右臂?”
旻王一席話說的毫不遮掩,清清楚楚的將自己的私心暴露了出來,一旁的明慶平暗暗皺了皺眉,又聽旻王道:“雖是私心,卻也順手將太子的黨羽鏟除,一個旻王府,足夠抵消殿下之前所有的損失,這一波買賣,殿下不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