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知道多少?”皇帝似是來了些興致。
顧湘兒眼睫微顫,她咬咬牙雙手俯地額頭幾乎貼著地麵:“回陛下的話,我知我夫君生在寧國侯府,知他在翰林院兢兢業業敬愛師長恪守己身,也知他在公事從未有私,臣婦不知道寧國侯究竟是為了什麼要這樣汙蔑自己的親生兒子。”
皇帝低眉看向顧湘兒,也不曾喚她起身,殿角的漏刻有規律的發出細微的聲響,門口的風慢悠悠的吹進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才一隻手撐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問道:“顧湘兒,時至今日你可曾有過後悔當初沒有選擇太子?”
顧湘兒猛然起身,她看向皇帝的眼神尤為堅定:“臣婦相信自己的選擇,即便是到了今日也未曾有過片刻的後悔。”
皇帝的眼底劃過一道失望,他揮揮手道:“罷了,既是如此回去等消息吧,方才你也看見了,寧國侯帶來了證人,如今上官清玦的身份正在一步步的坐實,若真的證明他是前朝餘孽,該如何便要如何。”
“陛下所言極是,今日臣婦過來也是為了向陛下承諾一句,臣婦會盡全力去證明夫君的清白!”
皇帝揮揮手,示意顧湘兒可以走了。
其實皇帝心中也清楚,顧湘兒今日急匆匆的趕來隻怕是得知了上官文昌的勤向,隻是為了上官清玦她竟然能冒著被降罪的風險走到這一步,說句實話皇帝其實是不高興的,畢竟他曾經也看好這個女子,甚至想過給她太子妃的尊榮,然而卻被她一句話回絕。
此女子這般風骨,何嚐不是對帝王的一種諷刺。
顧湘兒心知多說無益,起身對著皇帝行了禮悄然退了出去。
等顧湘兒走之後,皇帝喚來身邊的太監:“來人,將長公主尋來,就說朕有事要議。”
顧湘兒從承幹殿出來心中的擔憂卻並未驅散,甚至更重了幾分。
看皇帝的態度,隻怕對上官清玦這次的事情並不打算輕饒,再加上上官文昌的證人居然是明樂。
當初從南海回來的時候,上官清玦本就比顧湘兒晚了一些時日,加上後來得知秦洛船隊遭遇火藥全軍覆沒的消息,雖然上官清玦沒有明說,但顧湘兒隱隱約約都知道這件事和上官清玦有關。
還有在秦洛的領土上當俘虜時聽過明樂和布魯說過的那些話,隻怕明樂是真的知道上官清玦的身世,如此一來對於顧湘兒來說眼前的局勢隻會越發的嚴峻。
顧湘兒本打算去尋安賜長公主,誰知道她剛打算走就被承幹殿門口的宮人攔住。
“上官夫人,陛下讓奴才送您出去。”
“送我,為何?”
“上官夫人真是折煞奴才了,陛下的意思便是聖旨,奴才如何敢問一句為什麼?”
顧湘兒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她斂起眉眼忽然想到皇帝限製自己的行勤估計也是知道自己要去找安賜,隻怕是今日的事情還是連累了安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