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低調謹慎,一切小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外麵的事情就靠你了。”
火把在顧湘兒的臉上勾勒出一道金紅色的光影,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黑夜中的一簇光。
大抵是看見了上官清玦,顧湘兒一掃之前的迷茫困頓,整個人都振竄不少。
上官清玦見狀也放心不少,轉身離開。
牢房裏很快就恢復了初來時候的平靜,但顧湘兒的心裏卻沒有之前的慌張,她甚至覺得有一種力量支撐著自己,就連坐在稻草堆裏也不覺得有多難熬。
至少有人還在為她努力。
三日之後,昌平侯府的一輛馬車緩緩駛入宮中。
安賜長公主帶著徐欒英出現在大殿之中。
“皇姐。”皇帝喊了一聲,從龍椅上起身走向安賜。
他站定之後甚至還低頭摸了摸徐欒英的頭:“這就是欒英?”
安賜有些感慨:“是啊,說起來自我生下欒英,身子就不曾好過,也從沒帶著欒英來見見陛下。“
“孩子,快參見陛下。”
徐欒英還是仰著頭望著眼前這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人,一臉的好奇,也不知道跪下。
安賜見狀連忙就要去按徐欒英的肩,卻被皇帝一手攔下。
“罷了,欒英還小,又沒有學過宮中禮數,不知道也是應該的,如今皇姐能走勤了,想必日後能見麵的時候還多著呢。”
安賜微微紅了眼眶,重重的點點頭。
半晌她才緩聲說道:“陛下,你應該能猜到我的來意吧?”
皇帝笑意漸斂,眸色微沉:“真是她治好的你?”
“是,千真萬確,這件事不光是英姑能作證,就連欒英都可以作證,是不是欒英?”
徐欒英收回四虛乳看的目光,想起來時母親叮囑過的話,連忙說:“對,就是那個討人厭的女人治好了我娘親。”
“討人厭的女人?”
安賜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孩子的頭:“此事就說來話長了。”
安賜將顧湘兒從府中庶女手中把孩子搶過來的事情也跟皇帝說了一遍,皇帝聽後一片愕然,他竟不知這個女子還有這般玲瓏心思,懂的走一步算三步。
若隻是將安賜的病治好,安賜自然會感謝,但也僅僅隻是感謝,可顧湘兒居然知道從徐欒英的身上下手,徐欒英是安賜的心頭肉,能幫到徐欒英,安賜無論如何都會承這個情,自然會不顧一切的替她說話。
若這顧湘兒不是心懷好意,皇帝隻能說此女子著實不一般。
“陛下,她絕不能害母後,若是她要害母後,何必將我治好,不如就由著我,說不定哪一日我便撒手人寰,更不必替我照看欒英。”
皇帝皺眉沉默不語。
“陛下...”
安賜一聲聲的催促,她是真心想要救顧湘兒的,人家幫了自己,她怎麼能看著自己的恩人受此大難。
“朕知道了,隻不過這其中還有些疑慮,待弄清楚之後,定會將真相昭告天下。”
安賜見自己親自來了,陛下都不肯鬆口,她心知繼續逼迫下去隻怕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