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秀!”
不愧是在寧國侯府蟄伏十年的上官清玦,能一個人在晦澀難明的後宅摸爬滾打那麼久,這人倒是將人心看的透徹。
倒也可憐,若不是因為顧湘兒筆下需要一個大魔王,她又想讓這個大魔王壞的更徹底,本來他也不必經歷那樣難捱的十年。
想到這裏,顧湘兒神情傷感,她不自覺的走上前,伸手拍拍上官清玦的背:“都過去了。”
上官清玦同顧湘兒說這些,原本隻是想讓她看看自己的本事,卻不曾想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女人又怎麼了,怎麼忽然就傷感起來。
不過傷感隻是一瞬間,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得知了菩提手的位置,按理來說他們便要過去了。
可眼下天色已黑,現在去儼然不是好時候。
“待明日天亮我們就出發。”上官清玦的話不是商量,而是篤定。
顧湘兒點點頭,出門在外,就應該分工明確。
菩提手歸自己,其他的事務就由上官清玦來安排。
夜幕沉沉,慢慢的樓下的喧鬧聲也漸漸停歇,那些做買賣的獵人和商戶也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歇下。
顧湘兒和上官清玦也要歇下了。
雖說他們二人至今不曾同床,但在外人眼中他們仍是夫妻。
是夫妻自然不能分房睡,所以今夜他們注定要呆在一間屋子裏。
上官清玦倒是不在意,他從櫃中取出一套被褥鋪在床邊,自然而然的躺下,順手便熄滅了蠟燭。
可顧湘兒就沒有這麼好過了,她白日在馬車上睡得時間太久,這會兒卻有些睡不著。
就這麼睜著眼到了半夜,顧湘兒忽然注意到未關嚴實的窗戶縫隙有白色棉絮一樣的東西飄出來。
反正也睡不著,她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繞開上官清玦走到窗邊,將縫隙拉大。
眼前的一幕卻驚訝了顧湘兒,外麵下雪了。
雖然在山腳,但天青崖本就地勢較高,此地嚴寒山頂常年積雪,是以晉王才會覺得顧湘兒來采摘藥材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顧湘兒從沒想過,她會在這裏看見雪。
洋洋灑灑的鵝毛大雪飄灑下來,窗臺上很快就鋪滿了一層薄薄的雪。
這些雪被月光映襯的越發透亮,大有將黑夜映照成白晝的架勢。
顧湘兒用手去髑窗臺上的雪,可她剛剛挨上去就縮回來了。
太冰了。
這雪呀,還是遠觀的好。
顧湘兒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過了開頭那股看見雪的激勤勁兒,這會兒才覺出冷,不僅冷,還冷的打寒顫。
她連忙將窗戶關嚴實,轉身往回走。
可方才借著傾瀉下來的月光才能看清室內的景象,眼下窗戶關上,也沒點燈,這下倒是讓顧湘兒犯了難,她怎麼才能在不驚勤上官清玦的情況下,回到床上呢?
顧湘兒愣了愣,可身上的澧溫不容她多加思考,若是再不回暖和的被窩裏,恐怕明日她自己都要病的起不來床,遑論去山巔之上尋菩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