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進來?”
裏麵的人語氣不善的開口。
“來了。”顧湘兒十分積極。
她進了門,正打算說兩句好聽的話,表達一下今日的感謝之情。
誰知上官清玦居然又黑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他五百兩銀子似的。
過了一會兒,小廝進來布菜,有外人在,顧湘兒更不好說什麼,這一頓飯吃的沉悶安靜。
用飯結束,正屋又隻剩下顧湘兒和上官清玦兩人。
顧湘兒心道大抵是錢氏的事情讓上官清玦心煩了,她磨磨蹭蹭的把椅子挪到上官清玦身邊低聲道:“錢氏的性子我也見識過,她都是一些小心思,沒什麼很深的城府,其實...”
“她沒什麼城府,這麼說來夫人是連她都不如。不然怎麼還能被人算計上了呢?“上官清玦言語譏誚。
顧湘兒也不是沒有氣性的人,自剛才回來上官清玦便是這幅態度,顧湘兒也是忍了半天,總不能一直這樣忍著吧。
她正要開口,卻見上官清玦皺著眉指了指自己的裙擺。
顧湘兒點頭看向,才發現自己的裙擺因為在祠堂跪地的緣故,留下深淺不一的灰痕。
是了,自己今日是吃了虧。可這虧也是為了上官清玦吃的!
一盒膏藥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顧湘兒下意識的接過來,她懵懂的打開,聞到一股子草藥的清香。
“我知你會醫衍,但也未必有現成的膏藥,腿上的淤痕用這個,半日便可消痛。”
顧湘兒猛地抬頭,對上一雙清澈的明眸,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上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是...似是帶著幾分關切。
大魔王是在氣自己吃了虧,受了傷?
顧湘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人家了,她心思生出幾縷愧疚,剛剛還準備說出口的氣話也咽了下去。她舔了舔嘴唇,低聲說了句謝謝。
“也是我疏忽,忘了提點你錢氏慣用的伎倆。什麼祠堂罰跪,祖宗規矩,我十歲時便能應付自如,沒想到這些年未曾見錢氏拿出來,今日倒是用在你身上了。”也不知是不是那聲乖巧的謝謝稱了上官清玦的心意,顧湘兒都能聽出上官清玦言語間的緩和。
“等等,錢氏在你小時候就這般對過你!”顧湘兒反應過來,頓時就怒了!
上官清玦見顧湘兒這般反應,輕輕笑起來:“庶子、喪母、侯府門中,這些詞串聯起來,任誰聽了也知道不會有好日子過,不過,我已習慣。”
說到這裏,上官清玦笑意漸收:“隻是如今你做了我夫人,我便給你一句忠告,裝病也罷,示弱也好,離錢氏遠些。古話都說小人難纏,錢氏這般人物,雖說本事不大,城府不深,但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與她糾纏平白浪費歲月。”
顧湘兒難得聽上官清玦說這麼多話,想一想還覺得心裏有點小激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