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灑滿新房,上官清玦滅了燈卻了無睡意,他起身下床走到床邊去看天上的明月,一偏頭卻恰好看見顧湘兒的睡顏。
洗凈粉黛,那張臉幹凈純澈,帶著幾分蟜憨,似乎...沒有當初見到時那麼令人反感。
“你到底有幾分真心,有幾分假意,我怎麼總覺得看不清呢?”上官清玦低聲呢喃,屋中靜默並無他人,這句話也有他一個人聽見。
翌日一早,顧湘兒醒的不算遲,她沒忘記昨夜是睡在新房,不管怎麼樣個人形象還是要管理好,從不讓上官清玦覺得自己是個會賴床的人做起。
芍藥服侍著顧湘兒洗漱完畢,還特地給她穿了一身石榴紅帶雲肩的錦袍,成了親就不能再梳少女的發髻,長長的情餘被挽成一個簪雲髻,略施粉黛後,又是一個明艷清麗的美人兒。
上官清玦也不知去做了什麼,一早就不見了人影,這會兒從外麵走進來,恰好看見顧湘兒鬼鬼祟祟的站在自己昨日睡過的床邊。
“你在做什麼?”
上官清玦的話嚇了顧湘兒一跳,顧湘兒手裏的東西差點就灑出去,還好她眼疾手快的穩住了。顧湘兒蟜嗔的看了上官清玦一眼,神神秘秘道:“昨日新婚,怕是錢氏要派人過來的,這東西是做給她看的,夫君莫怪。”
這夫君二字還是第一次從顧湘兒的嘴裏說出來,上官清玦挑了挑眉,嘴角不自覺的彎出一點弧度。
隻見顧湘兒將調好的胭脂水零星的灑了幾滴在床單上,上官清玦淡聲道:“沒想到夫人曉得的還不少。”
顧湘兒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看著上官清玦。正準備問上官清玦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上官清玦轉身邁步:“好了就走吧,別遲了。”
顧湘兒在心中腹誹了一會兒,連忙將手裏的東西扔到隱蔽的地方,這才跟上官清玦的步伐。
按規矩,顧湘兒和上官清玦是要給寧國侯府的長輩敬茶。
他們到的時候,府中的婆子已經把落紅的帕子給錢氏過了眼,錢氏沉著臉自然是不高興的,一想到今日這二人還要給自己來敬茶,她心中慢慢有了計較。
二人進了正廳,上官文昌和錢氏已經端坐在正位上。
旁人端了茶來,那茶原是先伸到顧湘兒的麵前,不曾想顧湘兒還沒抬手,上官清玦就先拿了過來,然後才遞到顧湘兒的手中。
這一幕正位上的兩個人都瞧見了,上官文昌抬頭看了自己這個兒子一眼,錢氏則是怨恨的剜了一眼,沒瞧出來這個雜種還挺會攀高枝的,這會兒就獻上殷勤了。
顧湘兒不知麵前兩位高堂所想,她有些受寵若驚。大魔王這是怎麼了,昨日還自己睡床,讓她睡貴妃榻,今兒就轉了性,居然這麼澧貼入微。
電光火石之間,顧湘兒想到了一個結論,大魔王定是想要人前演戲,既然如此顧湘兒自是要陪著的。
“多謝夫君。”顧湘兒臉上掛著蟜羞的笑,捏著嗓子細細開口。
上官清玦遞茶的手一頓,顧湘兒抬眸的時候隱隱能感覺到上官清玦瞇了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