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想要詢問的。”
國師淡淡的看著她，似乎對於她隻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問出口，然而卻是不可能一一相問，楚念昔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選擇問出了心中最想要詢問的那個問題：“您可知道我母親的下落？”
國師聞言不由得一怔，“你母親的下落？她去哪裏了？”
楚念昔眸子當中劃過一抹失望之色，果然，國師也不曾知曉母親的去向。
她隻好轉而詢問別的問題：“我也不曾知曉……那麼國師大人，您可有別的關於母親的記憶？或許其中我能得到一些線索。”
記憶……
國師眼前朦朧閃現過許多的記憶片段，一眼一眼全部都是她。
他原本以為自己過去這麼多年，早應該忘得七七八八了，卻是沒有想到這些記憶全部都被壓在了深處。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全部在記憶深處那麼清晰。
而與她見過的最後一麵那麼清晰，仿佛再度出現在了視網膜前一般，看的清清楚楚。
那個女子轉過身徑直離開了，連一次頭也未曾回過，隻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這個背影他記住了許多年，始終未曾忘記過。
心髒忽然一陣一陣的抽痛了起來，國師張了張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抿了抿唇，卻是不回答楚念昔的問題，弩了弩嘴，最終還是開了口：“你母親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楚念昔眸子當中劃過一絲暗淡的神色：“我從出生起，就未曾再見過她了。”
“隻祈求她還在人世。”
“……”
國師一時語塞，此話一出讓他不由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那個女人離開了他，又怎麼會丟下自己的女兒，她還活著嗎？
國師不知不覺發現自己已經站起了身來，目光驚愕的看著楚念昔，眸中洶湧的澎湃情感一瞬間二人具是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她真的還在人世嗎？”
國師聽到自己這麼問，語氣當中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又像是從五髒六腑深處發出，聽上去十分渺遠。
楚念昔也沒有想到這句話會引起國師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她微微張了張口，不知為什麼原本要出口的“很有可能”鬼使神差的轉為了“我也不清楚。”
楚念昔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有人說幾年前見過她，所以我這才一路從不夜國尋了過來。”
她尋尋覓覓了許多個地方，而醫閣的實力也隨之滲透了世界各地，可是最終卻除了偶爾得知的關於母親以前的事跡，再未曾聽說過她活著的消息。
從這樣的概率來判斷，楚念昔的母親很有可能早已不存在這個世界了，因而才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消息。
國師也顯然想到了這一層，眉宇當中的悲慟之色幾乎凝結成為實體。
他的身體微不可查的晃了晃，腦海之中再度浮現起她離開時的背影。
那個曾經無數次牽動了自己的心髒的身影，自己再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