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伸手接過比賽的地契，這張地契是用羊皮紙製成的，上麵的字跡則是燙金而成，邊角用了各種各樣的名家大章在旁邊落了印，價值貴重千金。
“還請楚小姐收好，回去之後放在宅邸當中，可不要丟了。”
大太監抱著雙臂，微微躬身，臉上戴著笑眯眯的笑容說。
他眯眼看了一眼楚念昔，心中卻是在暗想著。
這麼好的一座宅邸，卻是落入了一個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女人的手中，著實是浪費。
不過，那中心城之中困難重重，這女子進去了之後可是未必能夠出的來。
這樣一想，大太監心中的酸意算是減緩了些。
“公公。”
忽然楚念昔開口，清冷的女聲一下子便是將大太監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心緒被看了出來，急忙收攏了表情。
“怎麼了，楚小姐，可還有什麼事？”
大太監微笑著看向楚念昔，麵上的表情滴水不漏。
然而楚念昔的表情也同樣是雲淡風輕，讓大太監一時之間竟然是看不透這個女子心中在想些什麼。
要知道，大太監可是自打小時候就處在了這深宮之中，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這水深的地方摸爬滾打如履薄冰，能夠活到現在還混上了一個太監總管的位子，靠的便是他這一身察言觀色，體恤入微的本領。
他那雙看透了無數老而不死為賊的人，甚至也是見識過不少官僚政客皮囊下的陰暗，現在卻是看不透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這屬實是稀奇。
“我想要問你一件事。”
楚念昔抬起眸子，眼神清涼卻是深不見底，令注視之人感覺自己仿佛是浸入了萬丈深的潭水之中，無端的生出一股冷意。
“之前在醫毒大賽之中，公公為何要利用機關來暗害我？”
原來是這件事。
大太監微微笑了笑，想要隨便找些話給搪塞過去：“是那個小太監說的嗎？可能是楚小姐誤會了，雜家所告訴每一個參賽者的信息都是一樣的，許是那小太監有意騙了你們……”
“公公，明人不說暗話。”楚念昔直視著大太監。
平常人在見到大太監時的態度，要麼便是趾高氣昂，要麼便是卑躬屈膝，而這樣一個能夠抬頭直視他的人屬實是少見，大太監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
“是不是大雁王命令你，將我給殺死在暗道之中。”
雖然這句話是問話，但是用的語序卻是一句陳述句，而且看著楚念昔這臉上認真的神情，這句話也完全不像是在試探，反而是像是早已經在心中有了答案，不過是在向他求證一樣。
“……”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周圍安靜的幾乎落針可聞。
房間內所站著的其他侍女此刻都是不由得同時屏住了呼吸，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將整個頭都埋在自己的領子裏，但是卻又是忍不住將耳朵支起試圖偷聽二人的談話。
楚念昔所說出的這句話著實是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畢竟大雁王在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位賢明的，愛民如子的偉大的君王，從來是沒有人敢去懷疑他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