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袖中重新拿出藥材開始研磨，將藥粉倒入空藥盅之中，放入火上開始煎藥。在這個過程之中，夜非離一直溫柔的注視著她。
“還需要等上半個時辰。”楚念昔鬆開了手，轉過頭去看向夜非離，正好對上一雙溫柔的視線。
“昔兒。”夜非離溫柔的看著她，“真是辛苦你了，還要多做一副藥。”
苦澀的藥味逐漸充斥在空氣當中，那味道仿佛從鼻腔的神經末端一同連入了人的味覺，令人感覺口腔間也不知不覺彌漫上一股苦澀的藥味。
楚念惜眨了眨眼睛，淺淺的笑了一下：“都做了這麼多副藥了。話說，”她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碟蜜餞遞給夜非離：“這個給你，藥味兒實在是太苦了，等會兒吃這個會中和掉一些苦味。”
夜非離隱約感覺現在楚念惜仿佛是在哄小孩一樣，不由得笑了起來，也不抬手借過，隻是笑著看她：“你喂我。”
“你是三歲的小孩嗎？”楚念惜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轉頭看向藥盅。一股青煙從壺口緩緩的上升，逐漸擴散，新一股濃烈的藥味在空氣當中彌漫了開來。
“藥好了。”楚念惜上前將藥盅從火爐上提起，一點點猩紅的火苗不舍似的舔 舐著藥盅的地步，在黑色的煤灰當中明明滅滅的，逐漸消了生息。
楚念惜將藥盅放在一旁的地麵上，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碗，盛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出來。藥湯宛若一碗被墨色染透的水，嫋嫋的白煙從碗口緩緩向上，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楚念惜被這藥味苦的眯了眯眼睛，她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樣苦澀的藥不知道夜非離還要吃到什麼時候。
若是能夠製成藥丸或者膠囊的樣式，苦味自然會少很多，可是那樣吸收起來效果不如湯藥快，也不利於其中的藥物成分發揮作用。在苦澀的味道和藥物發揮不了作用這兩者之間，楚念惜隻能選擇前者。
她將白瓷碗端到夜非離身前，遞給了他一把勺子：“快點喝吧，若是藥涼了藥性也會受損，苦味也會加重。”
夜非離看著她卻是不動，反而是張了張口：“我要你喂我。”
楚念惜汗顏，他怎麼還真較真起來了。她無奈的笑了笑，也樂的順著他的話說：“你先乖乖喝了藥，我就聽你的。”
夜非離聞言二話不說接過藥碗。聞到那劇烈的藥味的時候他幾乎有些條件反射性的想要作嘔，夜非離閉上眼睛皺了皺眉，仰脖將一整晚湯藥都給一口氣喝完了。
黑色藥液入口的一瞬間，頓時像是在口腔內爆炸了一顆苦味炸彈，炸的整個口腔都幾乎麻痹的失去了知覺，隻餘下那股濃重的苦味，苦的叫人現在隻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才好。
夜非離閉上眼睛，緩過餘韻之後才睜開眼，眼前確是忽然多了一小塊琥珀色的蜜餞。
楚念惜笑著舉著一塊蜜餞放在他嘴邊，溫柔的看著他：“苦吧，嚐嚐這一塊，味道比較甜。”
夜非離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緩慢的上前，將那塊蜜餞含入口中，連帶著楚念惜的指尖。
溫熱的觸感一觸即分，楚念惜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臉猛地紅了起來：“你，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