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沉沉的,天空處於黑夜和黎明之間的交界線,遠處天邊已經有了一丁點的白芒,但是其餘的景色依舊是被暗沉沉的夜色所籠罩。
黑黝黝的宮殿像是一張怪物的巨口,一點鳥叫聲也沒有,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隻等著將來人完全吞吃殆盡。
宮殿當中,皇後和太後正站在窗前,皇後倚靠著床側,一隻手緊緊地握著薛冷耀的手,聲音驚惶無措:“曜兒,好曜兒,你快醒醒。本宮若是離了你,以後還怎麼活啊……”
然而床榻上的人雙目緊閉,牙關死咬著,根本不可能從嘴角泄露出一絲回應。
“曜兒……”
皇後哀聲一遍遍的呼喚著,然而她心中也知道,自己此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對方喚醒了的。
一旁的太醫再次給薛冷耀診了一次脈,卻是隻能搖搖頭,給出皇後一個讓她失望不已的答案:“小皇子殿下的病,恕老臣無能為力。”
一旁的太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麵色上帶了一分狠厲:“那個該死的賤丫頭!居然膽敢蒙騙哀家!”
皇後聞言,麵上原本的悲傷之色頓時化為了錐心刺骨的痛恨:“楚念昔,我這次一定要將你殺了,挫骨揚灰給我兒陪葬!”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走來一個丫鬟,她快步上前稟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楚念昔被押送過來了。”
“來得好!”
皇後雙目通紅,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轉頭叮囑丫鬟看好小皇子殿下,快步走出了房間。
大廳處,楚念昔被侍衛們團團圍著,兩柄長矛高舉在她臉頰的兩側不過兩寸的地方,隻要楚念昔一有妄動,那長矛便是會毫不留情的捅進她的腦袋。
楚念昔麵色沉靜,不卑不亢的看向朝著她走來的皇後,皺眉:“薛冷耀出了什麼事情。”
“楚念昔,你還有臉說!”
皇後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恨不得上來就給楚念昔兩爪子,將她那張鎮定自若的臉給撓的稀爛。
“枉本宮那麼相信你,把曜兒交給你醫治,你就是這樣對待本宮的孩子的?!本宮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你,你再怎麼怨恨本宮,怎麼能對著曜兒出手!”
楚念昔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責罵:“我可以確保我的醫治根本沒有問題,莫不是你自己沒有按照醫囑來,讓薛冷耀的傷口感染了。快點讓開,我要看看他的病。”
“你休想!”
一聲蒼老的厲喝傳來,太後也是走了過來,她蒼老的臉上的褶皺隨著說話而顫動著:“哀家是絕對不可能再讓你靠近哀家的孫子一步的!”
太後娘娘也來了。
楚念昔目光一沉,光是上一次,太後就已然是多次出言阻止自己醫治薛冷耀,若不是有薛北途在場和先皇的玉佩,對方是斷然不可能讓她碰到薛冷耀的。
現在又出了情況,依照這兩人對她的偏見,這一回自己估計是不可能在兩人的允許之下施救了。